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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來給看過,說是她月子裡本就氣血不足,天氣太熱,加之又累著了,才會這樣,不過倒也不是大事,靜養幾日便好,只是不能再操勞,否則落下病根,以後想養回來就難了。
夏至氣得不成,偏偏又有族裡女眷過來,她全都給擋下了,說大奶奶累著了,這會兒身子不適,需要靜養。
還沒到晌午,長房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四太太著急上火地去找三太太:“三嫂,您知道大奶奶怎麼累病的,我打發人去問,說明遠堂的人吞吞吐吐,都不肯說。”
不但累著了,而且還給累病了,月子裡的人,給累成這樣,無論有沒有傳出去,都是苛待媳婦。
羅錦言上邊沒有婆婆,別人只會認為是兩個嬸子的事。
三太太數著手裡的佛珠,淡淡地說道:“你急什麼,又不關你我的事,你只是找人去問怎麼累著的,怎就不知道問問昨天大奶奶見過誰?到明遠堂的也就走兩個門,長房這邊自不必說,一問就能知道,角門那邊難一點兒,可是同在一個衚衕裡,也總有人看到吧。”
四太太臉上微紅,道:“可不就是,我也是給急糊塗了,玉章媳婦見誰了?”
“一個是她醬菜鋪子裡的魯娘子,另一個嘛。。。。。。”三太太頓住,賣了個關子。
“醬菜鋪子裡的魯娘子,那就和大奶奶自家陪房差不多,那媳婦很會察言觀色,我見過幾回,那另一個是誰?”既是自家的陪房,想見就見,不想見揮揮手就打發出去,決不會累到身子不適的地步。
三太太放下手裡的佛珠,嘆了口氣:“是懷安的岳母,何家太太。”
四太太大吃一驚,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何太太。記憶中何太太不是個多事的人,平日裡和九芝衚衕鮮少走動,昨天既非逢年過節,也沒有婚喪嫁娶,何太太來見羅氏做什麼?
說起來也是長輩,羅錦言自是不能冷落她。
“怎麼是她?她有事為何繞開咱們兩個,獨自去見個晚輩?”四太太心裡不忿。
三太太哼了一聲,道:“等著看吧,定然是懷安媳婦有事了,這還定是棘手的事,否則大奶奶也不會讓人知道她身子不適,她可不是沒經過事的。”
秦珏下衙之後就去了帽沿衚衕,秦瑛看到他來了,臉色登時變了。
秦珏冷冷地看著他:“你做了幾年父母官,我以為你終於懂得什麼是責任,什麼是義務,想不到你還是沒有長進。”
秦瑛沒有說話,默默跪下。
秦珏看到跪在面前的秦瑛,在心裡嘆了口氣,秦瑛自幼長在吳氏身邊,吳氏對待兩個兒子,總是踩一個抬一個,又有秦牧這個榜樣,秦琅和秦瑛全都養歪了。好在秦瑛的心思簡單,否則還不知是什麼樣子。
以前幾句話不合,秦珏便把秦瑛扔進湖裡,那時他們還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現在卻已都為人父。
“大哥,這不關何氏的事,都是我,不用御史參我,我自己向禮部請罪,這官身這功名我都不要了,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秦瑛雖然跪著,可脖子梗著,背脊挺得筆直,像是隨時要赴死的義士。
秦珏抬腳把秦瑛踹個跟頭,冷冷地道:“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你一個人能當得起的?你有沒有為何氏想過?你被禮部處罰,世人只會說何氏狐媚,拖累了你的前程,你又有沒有為霞姐兒想過,有一個不孝不義的父親,一個狐媚剋夫的母親,她在族裡能抬得起頭來嗎?她以後的親事怎麼辦?”
秦瑛大張著嘴,被秦珏劈頭蓋臉的質問擊得啞口無言,脖子雖然還是梗著,身子卻蜷了起來,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跪在那裡。
他好一會才說:“我會對本家的幾位老祖宗和族裡的長輩說清楚,不會讓他們怪罪到何氏頭上。”
秦珏冷笑:“你要怎麼說清楚?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想,是不是認為何氏不但狐媚,還犯口舌,慫恿你到長輩面前為她說項?你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是自幼長在富貴叢中的世家公子,這些事你不懂嗎?若是你還不懂,回過去想想吳氏。”
秦瑛如墜冰窟,秦珏口口聲聲說吳氏,而非原先的二夫人,或者“你的母親”,那是因為吳氏是被休之婦,無論私底下如何,在人前他都不能再認吳氏為母。
秦珏讓他想想吳氏,就是在提醒他莫忘前車之鑑。
當年的那些事,他雖然不知全部,可也清楚以吳氏的那兩下子,怎麼會利用程茜如加害秦珏,又怎會誤把程茜如打死?能想出那種惡毒奸計的,只有秦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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