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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當時他父親正在爭族長的位置,自是不能因小失大,且,他的嫡母,也就是楊善宗的母親生性善妒,也不是好相與的,高家昔日曾得楊父恩惠,楊父見不能讓他歸家,這才請求高老知府收他為養子,並記入高家族譜,和楊家其他男丁一樣,能夠讀書科舉。
可是他卻不能辯駁。總不能說楊家不認他不是因為他娘是暗門子,而是因為他爹要爭族長之位吧,那樣一來非但把外室子的名頭坐實了,也給早已去世的楊老太爺冠上偽君子的臭名。
高蘊渾身發抖,除了“一派胡言”、“信口雌黃”,卻也說不出什麼。
御史們當然也沒有真憑實據,說白了就是道聽途說,無論是皇帝還是都察院和吏部,誰也不能因此就讓他滾出內閣,可是人言可畏,這件事既能鬧到金鑾殿上,也就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且,高蘊能進內閣,楊善宗暗中出力不小,如果楊善宗和高蘊沒有瓜葛,會搭上楊家的人脈和銀子,為高蘊鋪路嗎?
而且高蘊進入內閣之後,提攜過楊家兩個子弟,還有的雖然不是他直接出面,可也與他有關係。
上至皇帝趙極,下至滿朝文武,在心裡是全都信了,看高蘊那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十有八、九,他就是楊家的外室子。
朝會之後,高蘊稀裡糊塗就回家了,只覺得暈沉沉的,他連死的心也要有了。
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卻在他達到仕途巔峰時被揭得體無完膚,他恨不得今天的一切都是夢。
沒有傳言,御史也沒有在朝會上參他,沒有,全都沒有。
可是他還沒有走過影壁,便忽然清醒過來。
他這是怎麼了,他回來做什麼?
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帝不是應該把他留下問問清楚嗎?是皇帝壓根沒留,還是他精神恍惚沒有聽到太監叫他?
一定是他那時恍恍惚惚,沒有聽到。
他是當朝首鋪,肱骨之臣,在金鑾殿上被人垢病,皇帝怎會不私下裡問問他?
他轉身拔腿就往門外跑,坐上轎子,又回宮去了。
高蘊猜錯了,趙極千真萬確沒有開口留下他,而是留下了韓前楚和鄒尚。
他讓鄒尚把在榆林衛的所見所聞講給韓前楚,其中包括趙宥的戰備情況。
韓前楚聽得驚心動魄,趙宥哪來這麼多的銀子?僅在榆林,便有數十門火炮。
他問鄒尚:“鄒指揮使,先前不是說趙宥的火炮是他從瓦剌買來的嗎?你看清楚他還有紅毛火炮?”
雖然戰報裡也有關於趙宥火炮厲害的描述,可那都是在戰場上看到的,鄒尚長期以後深入敵後,他甚至多次進入趙宥大營之中,他的情報比斥侯還要精確。
鄒尚道:“我從未見過紅毛火炮,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但是趙宥的火炮與我們大周軍隊的不一樣,而且威力巨大。”
大周軍用的火炮是改良後的瓦剌火炮,所謂改良,也就是把俘獲的瓦剌火炮拆裝後,仿造出大周火炮,但是改良效果並不理想,威力參差不齊,就連射程也不穩定。
韓前楚道:“鄒指揮使可還記得那些火炮的式樣,我找人去看看。”
鄒尚當著趙極的面,根據自己的記憶畫了火炮的大致樣子,韓前楚一看,腦袋嗡的一聲,趙極咪起眼睛看著韓前楚,問道:“韓愛卿可是認識?”
韓前楚忙道:“大概是幾年前了吧,傳言廣東一帶有紅毛火炮製造圖現世,有人親眼見過,可惜那是殘圖,即使如此,還是被人花了十幾萬兩買走了。微臣聽聞後便在想,若是我大周朝廷能得到這張火炮製造圖,即使只是殘圖,也是造福千秋之事,便派人去查詢那片殘圖的下落,可惜沒有打聽到,但卻找到了當年見過殘圖的人,只是那人不通文墨,只能隱約記起他看到的大致樣子,他畫出來的,就是鄒指揮使這張圖的一部分。”
也就是意味著,當年花了十幾萬,在廣東買走殘圖的人,就是趙宥!
一片殘圖是造不出真正的火炮的,可若是這張圖的其餘部分也在他手裡呢?
幾年之前?那就說明趙宥早在幾年前便包藏禍心,等待擁兵起事的這一天。
趙極揮揮手,讓韓前楚和鄒尚退出去,這兩人剛走,衛喜便湊過來,稟道:“萬歲,高首輔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個時辰了。”
寒冬臘月,勤政殿外的磚地凍得冰冷堅硬,就是年輕小夥子跪上一個時辰也受不了,何況中年發福的高蘊呢。
趙極卻像沒有聽到,對衛喜道:“把太醫院的江院使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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