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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衛喜的好日子也沒過多久,有一次出宮回來時,拉車的馬驚了,他和服侍他的兩名小內侍全都死了。
羅錦言一直以為他是死在慶王爺之手,現在看來,很可能是被趙宥滅口了。
趙宥與他早有往來,而趙極死後,趙思很容易對付,只要勉強等上幾年,趙宥把皇室宗親們擺平了,就能穩穩地坐上皇位,而當時他的根基還不穩,若是小皇帝在衛喜的手上出事,宗室裡查起來,難免會把他拉下水,日後他想繼位就太難了。
所以,他才會出手,把惹事生非,妄想學前朝惡宦操控皇帝的衛喜除去。
羅錦言的笑意全無,眸光清冷,她對秦珏道:“衛喜的事情不用捅出來,我聽說他在宮外有處宅子,是趙極賜給他的,下次他出宮時,你告訴我一聲吧。”
秦珏問都沒問,點點頭道:“好啊。”
次日,與尹大夫人在採芝堂私下見面的周太太終於找到了,她並沒有出城,她住在城南的一間小客棧,正在找牙行租房子。
周太太前幾天是住在福隆客棧,福隆客棧的夥計過去認人,確認這就是在他們客棧住過的那位太太。
牙行的人說,這位周太太說是湖南人,她家的那個縣都被十萬軍給佔了,她男人也在戰場上死了,直到現在朝廷的撫卹還沒有發下來,她到京城裡等兵部的撫卹金的。
這陣子常有這樣上京要撫卹金的,牙人見怪不怪,城南剛好有處小宅子出租,獨門獨院,他今天正想請周太太來看房子。
周太太身邊只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丫鬟,一進院子就覺得很不錯,小院收拾得整整齊齊,還種著一棵石榴樹,紅彤彤沉甸甸地掛滿了大紅石榴。
房東是位姓白的中年女子,問了周太太是幾口人,要住多長時間,便笑眯眯地直點頭,報的價錢也不高。
周太太也很滿意,便想現在就下定,因為兩邊都是女眷,因此牙行裡來的是老闆娘,她一拍腦門:“哎喲,瞧我這記性,忘了帶契書過來,二位太太稍等片刻,我這就回去把契書拿過來,您二位簽了契書,這就成了。”
老闆娘說完就走了,小院裡只留下房東和周太太主僕。房東領著周太太逐間屋子轉悠,這張床是新的,那張屏風值二十兩銀子呢,周太太顯然對這些不敢興趣,只是客氣地應付著。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位房東忽然動手,出奇不意把她制住了,一邊的丫鬟揮拳打過來,被房東一腳從屋裡踢到屋外,好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周太太這才知道自己是露了行蹤,被人盯上了。
剛才一動手,白九娘就試出來了,這位周太太顯然只是普通婦人,但她那個丫鬟卻是會武功的,看那身板和舉止,也不像是伺候人的,倒像是專門請來的保鏢。
翠羽和朱翎進來的時候,那丫鬟已經被綁了,周太太端坐在炕沿上,雖然頭髮凌亂,但眼神從容,竟沒有一絲慌亂。
看到又進來的兩個女子,周太太微微一笑,對白九娘道:“看你們的樣子,想來也不是強盜吧,如果你們是哪位官眷身邊的人,煩請你們轉告一聲,我。。。。。。”
第六七九章 衚衕口
“等下”,周太太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被後面進來的翠羽喝住,“周太太既然有話要說,那就跟著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翠羽看向白九娘,白九娘微微頷首,翠羽繼續說道:“不知周太太意下如何?”
到了這個時候,周太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果然被她說中了,這三個女子都是某位貴婦身邊的人,而且應該沒有惡意。
如果想要抓她,又何必派女子來呢,還要陪她演一出賃房的戲?派幾個孔武有力的男子豈不更易得手?
可見不管這幕後的人是誰,也應是一位行事有度的,即使是抓人,也沒有失禮。
而且方才她正要說出真相,她們卻沒有讓她說下去,可見她們的規矩很大,不該聽的就不能聽,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
周太太微微鬆了一口氣,尹家被錦衣衛盯得緊緊的,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掌握之中,即使知道真相,除了哭上一通,也無計可施,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若是能把這件事告訴給更有力的人,哪怕自己死了,也是值得了。
周太太想到這裡,站起身來,朗聲道:“妾身夫君是前荊州衛千戶梁英,無論貴主人是哪家親眷,妾身願意一同前往。”
無論這來的是什麼人,她也橫下心來了,從她起程來京城的那天起,她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哪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