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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新雨的臉上都是汗,身上的衣裳也像是在水裡泡過的,他道:“射中人的是冷箭,人沒有抓到,武昌伯世子聞訊已經到了,那箭不是北直隸這邊慣用的,可也不是韃子的,外面這會兒已經戒嚴,錦衣衛臨時設了路障,拿著官憑也不讓透過了,小的繞了大半個京城才過來的。”
秦珏揮手讓他下去,羅紹問道:“該不會是十萬軍或者趙宥的奸細吧?”
話一出口,他又搖搖頭:“不會,哪有這樣的奸細,這不是擺明要暴露身份嗎?”
是啊,像這樣暴露身份全無意義,想要栽贓嫁禍也沒有人會相信。
沉默一刻,秦珏看一眼正在啃雞翅的豫哥兒,問道:“豫哥兒,今天你怕不怕?”
豫哥兒嚥下嘴裡的食物,扁扁小嘴:“有點害怕,我吃幾個雞翅壓壓驚就好了。”
第七九零章 虎離山
秦珏看著兒子吃得油噠噠的小嘴,有點心疼,家裡辦喪事,上上下下都在吃素,豫哥兒有日子沒吃肉了。
他拍拍豫哥兒的肩膀,沒再說話。
得知外面已經戒嚴,張氏趁著他們吃宵夜的功夫,讓人把前院的客房收拾出來。用完宵夜,豫哥兒又拉著羅紹說了會話,便困得打哈欠了,秦珏讓清泉帶著豫哥兒先去睡覺。
幾個孩子都在昌平,這些日子羅紹也很是寂寞,好不容易女婿來了,他自是不會放過,和秦珏在書房裡,邊飲茶邊說時政。
“玉章,你時常進宮,聖上那兒。。。。。。”羅紹說道。
秦珏不準備提前把葉氏的身份挑明,沒有必要讓岳父提心吊膽。可是有些事,還是要說給岳父知道,讓他早做打算。
秦珏想了想,對羅紹道:“不瞞岳父,我在宮裡安插了眼線,自從四皇子薨逝之後,皇上便時常夢魘,宮裡先後死了幾個人,其中還有侍寢的嬪妃,靈虛子的事也確是屬實,市井傳言雖有誇大,但那些事,他確實做過。”
羅紹早就猜到靈虛子的事情是真的,否則也不至於要關閉城門。但是皇帝夢魘的事,他並不知曉。
他震驚之餘,猛然想起剛才秦珏說過在宮裡安插眼線的事。
他猛的抬起頭,瞪著秦珏:“玉章,你剛剛位列小九卿,在宮裡安插眼線做什麼?”
即使是幾位閣老,恐怕也沒有這個膽子。
秦珏是故意這樣說的。
他輕聲說道:“岳父,我不但在宮裡安插了眼線,還是放在皇帝身邊的人。”
羅紹瞪了他一會兒,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唉,如今這是要天下大亂了,你能早做安排,也是對的。”
秦珏鬆了口氣,可是羅紹緊接著又說:“玉章,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可也別忘了你家裡的妻兒。”
說到這裡,他忽然明白秦珏為何要讓羅錦言去昌平了,他的這個女婿,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中在保護自己的妻子了。
秦珏忙道:“岳父您敬可放心,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讓惜惜和孩子們一世平安,不用提心吊膽,謹小慎微。”
雖然他不恥父親對母親做過的事,但卻理解當年秦燁不想讓他出仕的做法。
那是命運加在秦燁和他身上的桎梏,他不想讓他的兒子也面臨這一切。
他如果像秦燁那樣坐以待斃,懸在頭頂的那把劍,遲早會落到他和妻兒頭上。
所以他必須要打破這一切,只有沒有了懸在頭頂的劍,他和妻兒,和秦家,羅家,才能獲得真正的平安。
羅紹頷首,顯然對女婿的這番話很滿意。秦珏也只有二十幾歲,卻已經懂得未雨綢繆,他不求女婿能夠出閣拜相,只要能夠護住妻兒,就已經心滿意足。
護住妻兒,這區區四個字,鄉野村夫能夠做到,朝中大員卻未必能夠。
羅紹岔開話題,他問秦珏:“令尊還在廣濟寺?”
秦珏點點頭:“二叔父過世之後,他回來過一次,上了一炷香就又回去了。”
羅紹在心裡說,他是沒臉回來吧,上次外面傳言秦珏弒父,事後他問過羅錦言,羅錦言沒有瞞著,把三月身上發現鎮鬼符的事情說了,聽說那道符是和柳村的弟子有關係,羅紹立刻想到了同在潭柘寺的秦燁身上,他給氣得半死,還到廣濟寺裡找過秦燁一次。
羅紹雖然對這個親家成見多多,可也不能對女婿說什麼,只好道:“他年紀大了,你空閒時帶著豫哥兒去看看他。”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他執意出家,你就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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