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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查出他參與此事,哪還有心思治軍,徵南大軍不但在附近的縣城搶掠尚未逃走的富戶,甚至有些人還去搶寺廟和尼庵。當地百姓受戰亂影響,本就民不聊生,可這些當兵的每隔幾天便會來搶錢搶糧食,什麼也搶不到的時候,就開始搶人,大姑娘小媳婦被糟塌得多了。
民憤越來越大,到了邡元申到達的時候,他見糧草嚴重不足,便下令向附近的幾個縣強行徵糧。
當地的知府知縣手裡早就沒有糧了,無奈只好逼著百姓們繳糧,沒有糧食的就送家畜。幾乎一夜之間,幾個縣城都發生了暴動,這些人裡有百姓,也有富戶花錢僱來的土匪,他們衝進後衙,見人就殺,見人就打,見東西就搶。
無奈,知府只好向徵南大軍求援,邡元申便派出軍隊幫助地方剿匪,可是觀棋大軍便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了,而邡元申本就剛到這裡,對軍中以及整個戰役還沒有完全瞭解,又被剿匪和平暴牽扯了太多精力,被觀棋殺了個措手不及,此場戰役,徵南大軍丟了三個縣,後退二百里。
而就在南方戰報到達的當天,西北也傳來壞訊息,徵西大將軍高煥章戰死,頭顱被趙宥掛在城樓上。
偏偏已經消停半年的刀海,異軍突起,一舉攻克了麗江,並大有進軍大理之勢。
京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有些人家已經悄悄地把兒孫送往江南或山東,秦和其他幾個房頭商量後,開始思忖是各家按自己的想法把子弟送走,還是聽秦珏的,把秦家人集中起來,送到安徽。
可正在這個時候,他派到金陵打聽訊息的人六百里加急把信送了回來。
秦看了信,驚訝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左家二老爺放下讀書人的清高,大張旗鼓做起了酒水生意,說是趁著戰亂價錢便宜,在河南盤下一個酒窖,現在正四處收米糧運往河南釀酒之用。
江南的富戶很多,幾乎家家都存著陳米,這兩年漕米徵上來運不出去,家家戶戶的陳米也就越來越多,左家用新米的價格收陳米,這些人求之不得,左家二老爺只用了十幾天,便湊夠了二十船陳米,秦派去的人寫信過來的時候,左家二老爺已經帶著二十四色禮品去求漕幫的堂把子。
如果沒有秦珏的提醒,秦聽到這個訊息,也只會罵左二老爺鼠目寸光,放下讀書人的斯文,親自去做商戶的營生。其實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鋪子,也都在做商戶之事,可是卻沒有像左二老爺這樣親自去做的,都是交給管家或親信去做。
可是有了前面的先入為主,加之朝堂上下這陣子為了糧草之事鬧得人仰馬翻,秦幾乎立刻就識破了左家二老爺的伎倆,什麼開酒坊釀酒,這分明就是給趙宥籌集軍糧!
這二十船陳米要去的地方不是河南,而是山西或陝西!
第九零八章 滿目清
秦如墜冰窟。
他的侄兒是趙奕的親外甥,他的岳家卻在為趙宥做事,而他還拿著趙極的俸祿。
左夫人不知道左家二老爺的這些事,她算算日子,再過一個月就是老祖宗的壽辰了,她是左家嫡出的姑太太,每年的壽禮都是千挑萬選,這次她早就定了一方奇石,讓人雕了五蝠捧壽,準備算著日子送到金陵。
聽說秦回來了,她便打發人到前院請秦過來。秦正為左家的事情煩心,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左字,得知左夫人找他,便問道:“是什麼事?”
來叫他的是秦的小廝,他道:“小的進去時,左夫人正在端詳給左家老祖宗的那方五蝠捧壽,想來應是送壽禮的事。”
秦的心情更加煩燥,可惜兩個兒子都在任上,若是他們能在身邊就好了,還能和他們商量一下,可現在他甚至不想和幕僚們商議,他和左夫人雖是三十年的夫妻,可這些年來聚少離多,反倒是越發陌生,以至於就連左家二老爺的事,他也不想告訴左夫人。
他對小廝道:“告訴夫人,我要去三房,晚膳不用等我了。”
說完他便去了三房,直到在三房用了晚膳,他帶著三分酒意站在月亮地裡,忽然覺得他或許可以和秦珏商量商量。
兩個兒子雖然都還不錯,可是比起秦珏來,見識和膽色都還差了許多,無論是秦家還是左家的事,告訴他們也只能讓他們徒增煩惱,還不如和秦珏商量。
月光灑在秦深藍色的斗篷上,如同籠上一層輕紗,他的心情也霍然開朗,是啊,只要他站得正,左家的事情影響不到他,可是秦珏就不同了,他們是沒出五服的叔侄,秦珏的事才是自家的事,他和兩個兒子,乃至二房和其他三房幾百口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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