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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再等幾年吧。”羅錦言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要等?”他有些奇怪。
“這幾年海邊不太平,你還是別去了。”羅錦言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誡他,他愛聽不聽,她只當日行一善。
他若有所思,許久,這才問道:“寧王要動嗎?”
這一次出乎羅錦言的意外,她以為他因為販馬的事才關注瑞王,卻原來他對寧王也有所聞。
“你猜的?”她問道。
他笑笑,道:“寧王離海不遠,我就想到他了。”
羅錦言看著他,忽然有些好奇,道:“你蒙著臉,是不好意思嗎?”
“是。”他爽快地說道。
“哦,我不會讓你去給我家當侍衛的,你別擔心。”羅錦言的聲音很平淡,沒有安慰,也沒有譏諷。
她打死也不會找個馬販子當侍衛。
“現在知道了。”他笑道。
羅錦言又想了想,重又打量著他,他的個子真的很高,好像比在揚州時又長高了一兩寸。
“我聽說東瀛人都很矮,你娘矮嗎?”羅錦言問道。
“不矮,我娘比大多數女子都要高些,我記得她比二嬸高了半頭,所以她很少梳高髻,她不想看上去比我爹還要高。”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裡是掩不住的蒼涼。
原來他的個頭是隨了他娘。
“哦,那你娘可能不是東瀛人,如果你以後去東瀛,就去找當地的漢人打聽,或許能有她的訊息。”羅錦言道。
“好的,謝謝你。”
“不用謝,當年你們七個送我回家,他們六人我全都報答了,只有你沒有。所以,我也要謝謝你。”說完,她曲膝行禮,胸口起伏不停,開始喘息起來。
他明白,這次她說話多了,有些累了。
他沒有說話,隔著衣袖拉起她的手,重又上了騾車。
騾車裡有張小几,小几上擺著茶水和糕點,這是剛才沒有的,茶還是熱的,顯然是剛剛沏上。
他親手倒了杯茶:“喝幾口潤潤嗓子。”
羅錦言對他頜首謝過,把整杯茶全都喝下,唿吸漸漸順暢。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可能是天氣冷,她在外面站得太久。
看她沒有事了,他笑著說道:“那我們走吧,明年如果我還在京城,再找你看煙花。”
“好啊,下次你不要蒙臉了,其實我沒有見過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你怎麼不早說,我一直以為你見過我。”他懊惱地扯下臉上的黑布。
車廂裡沒有點燈,有月光透過車窗灑進來,羅錦言看到了他的臉,一張年輕的臉。
年輕英俊,似曾相識。
他笑著看著她,笑容如沐春風。
羅錦言卻像是突然掉進一條冰河,她的身子如遭電擊般顫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像紙一樣白。
他看出她的異樣,笑容便凝結在臉上:“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他伸手扶住她,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如同深秋枝頭的花朵般抖個不停。
他從車窗裡探出頭去,對車把式喊道:“趕快去醫館!”
車把式高聲應著,騾車便向相反的方向掉頭駛去。
他轉過身來,脫下身上的大氅,像裹粽子似的把她包了起來。
隔著厚厚的衣裳,還能感覺到她的顫抖,月光下,她那原本粉嘟嘟的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
“沒事沒事,就快到了。”他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又倒了一杯熱茶,忽然想起她就是喝了這茶才這樣的,便下意識地聞了聞,這茶該不會有問題吧。
“沒事,我沒事。”羅錦言終於能說出話來,一個字一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寒冷得如同這上元節的夜色。
還能說話,他微微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才發現竟是冰冰涼涼。
“早知如此,我就該帶上手爐腳爐。”他自責,早就知道她身體不好,看她跟著父親去了那麼多地方,還以為她已經痊癒了。
“我不去醫館,我要回家。”她靜靜地說道,聲音平靜無波,沒有一絲波瀾。
“是我帶你出來的,當然要對你負責,你放心,不會耽誤很長時間,那間醫館的大夫和我很熟。”
他說著,又把裹在她身上的大氅緊了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和她面對面的坐著。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星子般的眸子卻深深地看著她,像是要看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