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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時她遇到他,十五歲時做了他的妻子,他們相識八年。
前世她也認識他八年,如同兩條筆直的路沒有交集,昆明湖的偶遇後,他給了她一個承諾,但最終他還是負了趙極、負了趙思,同時也負了她。
這一世她不想再要他的承諾了,無論他承諾不納妾,還是他承諾要陪她年年看煙花,那些遙遠的要用一生光陰來見證的承諾,她全都不想要了,她只想抓住眼前的這個人,在彼此最美的時光裡與他風花雪月,如膠似漆,他朝流光轉、韶華換,看他不爽就一腳踢開,帶著兒女過自己的小日子去,管他和誰白頭攜老,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千萬別信。
羅錦言這樣想著,嘴角就彎了起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惜惜,你笑什麼?”秦珏問道。
羅錦言沒有瞞他,把自己剛剛悟出來的真諦告訴了他,當她說道“看你不爽就踢了你”時,秦珏的臉都黑了,攔腰打橫抱起她上了車。
那天晚上,她被他鬧得精疲力盡時,他還發狠地問她:“還想不想甩了我?”
他終歸沒有把那個踢字說出來。
羅錦言已經後悔死了,她哀怨求饒,直到保證不會離他而去,又答應了他一大堆無理要求,他這才饒了她。
結果第二天兩人一起回楊樹衚衕時,羅錦言哈欠連天,連羅紹也看出女兒不妥,非要請大夫來給女兒看病,羅錦言只好說是自己看詞話太入迷,整晚沒睡,羅紹這才放下心來,把秦珏叫到一邊斥責一通,早早地把兩人轟走,讓羅錦言回去睡覺。
回去的路上,羅錦言就靠在他懷裡睡得昏天黑地,到了九芝衚衕,秦珏捨不得叫醒她,讓車馬在明遠堂外面停了一個時辰,直到羅錦言睡得餓了,這才醒過來。
過了上元節,就是秦家的賞梅宴,成親大半年,羅錦言還是第一次來到梅花裡的秦家老宅。
她對秦珏道:“我七歲時住在長房紅大伯母這裡,有一天在牆頭上看到一個小胖子,有老僕叫他五爺,應該是五叔吧。”
秦珏又黑臉,那天他也在梅花裡,可是第一個和惜惜偶遇的機會,卻讓秦珈搶了去。
那天他正在準備著新一輪離家出走的事,秦珈來了也沒搭理,早知如此,他也去扒羅家的牆頭。
所以小孩子離家出走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秦家有兩年沒辦賞梅宴了,四太太還曾擔心門可羅雀,卻沒想到收到帖子的大多都來了,就是沒能來的也都在秦家計劃之內,有熱孝在身的,家裡有事的,原本給這些人家送帖子也就是禮節性的,並沒有打算人家真的會撥冗光臨。
反而是羅錦言卻只是微微一笑,她從未有過四太太的憂慮。春節前秦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如果不是過年的時候各家都忙,還不知那些真的假的都傳成什麼樣了,平時雖然也各家也都有禮尚往來,但是哪裡比得上在賞梅宴上親眼看一看,閨秀們暫且不提,但凡來參加賞梅宴的主婦們,哪個不是人精似的,只憑一個宴席就能看出不少門道。
四老爺和四太太一大早就往梅花裡來了,臨出門時,四太太親手服侍四老爺穿上寶藍色杭綢直裰,又給他繫上羊脂玉的竹報平安玉佩,襯著他白皙的面龐清秀英俊,秦家男人都是得天獨厚的好相貌,若不是眼中偶爾閃過的倦怠,也是個儒雅俊秀的人物。
四太太很滿意,秦珏不但讓四老爺秦炻跟著操辦賞梅宴,還請他和秦珈一起,招待男賓客,所以這些日子,她就緊盯著四老爺,沒讓他遊手好閒,他都閒了二三十年了,也該振作起來了。
四老爺秦炻卻又想在家裡躺著了,看著四太太滿臉的期待,他嘴角翕翕,終究沒把“不去”這兩個字說出來。
囁嚅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來的客人除了未冠童子,不是有官職的,就是有功名的,我。。。。。。“
四太太抿嘴一笑,露出兩個梨渦:“可你是秦家長房四老爺,寧家的姑老爺。”
就憑這兩個身份,就是寒門學子們奮鬥幾十年也無法匹敵的。
秦炻艱難地咽嚥唾沫,他好像也不是秦家最沒出息的,四房的秦燦比他還大兩歲,連個秀才也不是,大年初一時,厚著臉皮軟磨硬靠地跟著一起進了天心閣,反而是他覺得自己老大不小頂著秀才的功名,丟了父親和兄長們的臉,那天裝肚子疼沒好意思過去。
“那我真的去了?如果哪裡做得不好,你不許回來和我打架。”那次他被四太太抓破了臉,半個月沒敢出門。
四太太看看自己的纖纖玉手,無可奈何地道:“那次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