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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孃家時有老爺寵著護著,可現在出嫁了,秦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她嫁的也不是秦家普通的子弟,整個秦家的人都在看著呢,總不能還像在孃家似的,想怎樣就怎樣吧。
想到這裡,常貴媳婦鼓足勇氣走進屋裡,屋裡只有立春和春分兩個丫鬟,立春用只小小的銀匙在挖西瓜籽,春分則正在給耳朵抓癢癢。
看到常貴媳婦進來,兩人連忙起身,羅錦言也看到她了,指指炕下的杌子,示意讓她坐下說話。
常貴媳婦半側著身子坐下,直到羅錦言放下手裡的書,她這才輕聲說道:“大奶奶,雖說大老爺那邊不用您去晨昏定省,可您過門也有十來天了,怎麼也要過去問問安。”
羅錦言想了想,從通州回來後秦珏帶她去過一次,秦燁有客人,秦珏連門都沒進,就帶她回來了。
公公管著秦家的庶務,若是有婆婆,也能避諱著,可公公是鰥夫,楚茨園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除了外男就是外院的管事,和以前的明遠堂一樣,內外不分。
不過常貴媳婦說得在理,她活了兩世,也沒有與公婆相處的經驗,這件事上她的確做得不足。
下午的時候,前些日子遞上去的奏摺被打了回來,這是秦珏的第一份奏摺,為此他頗費了一番心血,沒想到就這麼給扔回來了,上面只有莊淵的幾個字,這讓他很是惱火。
偏偏這個時候,秦珈跑了過來,在松濤軒裡磨磯著不走,見秦珏看都不看他,秦珈這才厚著臉皮說道:“大哥,有件事我想了好多天了,覺得還是告訴你吧,如果我一直不說,萬一哪天喝多了說出來,被你知道了更不好。”
秦珏淡淡地看他一眼,沒有理他。
秦珈從小到大,早就習慣秦珏的態度了,他抓抓頭髮,伸長脖子,小聲告訴秦珏:“雙朝認親時我就看著小嫂子面熟,想了整整一天,我敢肯定我以前就見過她。”
秦珏終於又看了他一眼,這次沒有了淡漠,而是像刀子一樣,秦珈嚇得縮縮脖子。
“什麼小嫂子,這是你能叫的嗎?”秦珏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大。。。。。。大嫂,是大嫂。不過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見過她。”秦珈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
“胡說,她回到京城才兩年,又是養在深閨,你怎會見過她?”秦珏已經很不高興了,成親之前他要絞盡腦汁才能見她一面,兩家沒有定親之前,秦珈應該都不知道有她這個人才對。
“不是,大哥,我不是這兩年見過她的,是小時候見到的,她長得。。。。。。長得那樣,我不會記錯的。”秦珈不傻,他已經感覺到山雨欲來,但是話已至此,必須要解釋,對,解釋。
他卻不知道,秦珏心裡更來氣,沒好氣地質問:“她小時候住在昌平老家,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在梅花裡見過她的,您還記得嗎?那年冬天您從外面回來,在梅花裡住了兩天,當時我不是也在嗎?有一天我爬到牆上想看看隔壁人家,就看到小嫂子,不對,看到大嫂了,她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蹲在雪地上撿花瓣,我要給她摘梅花,她卻不說話,衝我施禮就走了,害得我摔斷了腿,一直躺到來年二月才能下地。”
秦珏怔住,梅花裡啊,羅家長房就在梅花裡,那年秦珈從牆頭上掉下來摔斷了腿,而他便是在秦珈被送回九芝衚衕的第二天帶著張廣順他們出城的。
只是太可恨了,秦珈竟然比他還早一天見到羅錦言。
而且還敢和羅錦言搭訕!
他瞪著秦珈,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秦珈果斷滾了,滾到門口又折回來:“大哥,您能不能幫我向大嫂討一把鳳陽先生的壺啊?”
想起那五抬壺,秦珏就牙疼,於是他冷哼道:“你還想覬覦你大嫂的嫁妝?“
這個帽子太大了,秦珈屁滾尿流的跑了。
秦珏讓明月去把蘇必青找過來。
他有兩名清客,一個是汪魚,一個是蘇必青。
汪魚擅長臨摩書畫,但對於政務,見識上要短了些,但蘇必青為人機敏,善於揣摩,且還精於雜七雜八的事,前幾年被他派去監督造船,去年才回到京城。
蘇必青進了松濤軒就沒出來,晚膳也是這裡用的,直到掌燈時分,秦珏把重新寫過的奏摺交給若谷,讓他明天一早便遞過去,這才和蘇必青一前一後走出松濤軒。
羅錦言已經用過晚膳,顯然正在等著他,認親時秦燁賞的紅木箱子就放在炕桌上。
秦珏上了炕,便像沒骨頭似的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