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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慢的音調,帶著童音。
李青風的心裡忽然像被什麼戳了一下,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惜惜想留在揚州,哥哥就把京城和福建的生意交給別人打理,我回揚州陪著你。”
“哦。”羅錦言看著李青風,目光清澈如清晨的荷葉,她輕輕地說道,“可若是四表哥做了官,像爹爹那樣外放了呢?”
就像一顆很小很小的石子,從萬丈高崖上落下,因為落得太高太快,即使是細微的石子,還是將那處未知的地方貫穿通透。
是啊,她留在揚州就是要嫁做李家婦,由李家的表小姐變成李家的四奶奶。自己仗著是她的表哥和二伯,可以在家裡維護著她,逼著弟弟善待她,不讓弟弟納妾冷落她。可是如果弟弟離開揚州了呢,自己難道還能跟著一起去嗎?或者,以侍奉公婆為由把她留在揚州,那和讓她守活寡有何區別?
他真的能守護她一輩子嗎?
不能,當然不能,所謂的守護只是一句空話。
那他讓她留在揚州有何意義,真的是為了她好嗎?
父親不知道弟弟的心思也就罷了,他卻是知道的。
他還曾想過,惜惜長大後定是傾城的顏色,弟弟一定也會動心,那時就會斷了對廖家姑娘的念想,一心一意善待惜惜。
可是惜惜憑什麼要如此卑微的等著弟弟來喜歡。
從他第一眼見到惜惜時,最吸引他的並不是惜惜那驚人的美麗,而是她的從容和恣意,她就像一朵不受拘束的花,按照她自己喜歡的方式去成長,卻又長得雍容美麗。
這樣的惜惜,是註定被眾星捧月般的仰望,而並非孤單寂寞等待雨露垂憐。
“惜惜,你想讓哥哥怎麼做才能幫到你?”他問道,他從未想過會說出這樣的話。
羅錦言微微的笑,她已漸漸長大,笑容裡多了幾分少女的柔媚。
“哥哥什麼都不做,就是幫我。”
什麼都不做?
不用他向父親解釋嗎?不用他告訴父親,四弟喜歡的另有其人嗎?
“只是這樣?”他反問道。
羅錦言點頭:“只是這樣。”
李青風深深地看向羅錦言,小小少女面龐如秋月般靜謐,卻又似洞察一切。
他不禁自慚形穢,惜惜什麼都明白,她是不想令他為難吧。
“惜惜,你已經決定要去揚州了?”他又問道。
“決定了,總要去一趟的,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去吧。”少女的聲音慢慢悠悠的,反而讓人聽得更加清晰。
李青風笑著摸摸她的頭髮:“到時哥哥陪你一起去。”
“好啊。”羅錦言的語調中帶著一縷歡暢。
李青風長長的抒了口氣,惜惜是真心實意把他當成哥哥了。
九月時霍英回到京城。
湖北考案,問斬一人,流放五人,判監入獄者二十餘人,除去功名者過百人。
霍英不負重望,以雷霆之勢重拳出擊,迴歸朝堂。
這是他的第三次起復,也是最高調最昂揚的一次。
十月,莊淵舉賢有功,調任吏部。
同月,霍英升任禮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正式進入內閣。
而此時的羅紹,正在楊樹衚衕的小院裡夜以繼日指導霍星的功課。
而住在隔壁的李青越,卻沒有心思讀書了。
明年他要下場了,不論他能不能中舉,父親都要給他議親了,雖說和惜惜的親事沒有再提,可就如廖雲所說,廖家是不會和李家結親的。
就在昨天,他給住在西里衚衕的廖雪偷偷送了一枚親手雕刻的小荷初露象牙擺件。
還是那次去廣濟寺時,他聽到廖雪在談論寺院裡陳列的一件玉石浮雕時,曾經說過:“如果是象牙雕刻則更佳。”
所以,他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去學習象牙雕刻,師傅說他很有天份,他把他雕刻的第一件作品送給了廖雪。
廖雪會喜歡嗎?她不會怪他孟浪吧?如果她把東西原封不動給他退回來怎麼辦?
真若是退回來,那他乾脆到廣濟寺當和尚算了。
今天他藉故身體不適沒去書院,二哥去談生意了,不會知道他沒去書院的。
他在屋裡踱來踱去,恨不能立刻去西里衚衕問個究竟。
可是他不敢。
他怕這一去,他連多看廖雪一眼的機會也沒有了。
外面傳來女子的說話聲,這些灶上的粗使婆子,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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