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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錦言又把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問道:“爹爹讓寫的?”
羅紹搖頭:“非也。”
非也?可又這麼得意,分明就是平時灌輸的。
霍星的這篇文章不可謂不好,但是穩實有餘,才情差之。就和霍星的人一樣,老誠持重,安靜得如同一泓深潭。
所以他只能位居第六。
“那如果遇到一位更重文筆才情的考官呢?”羅錦言問道。
羅紹笑道:“這只是縣試府試,考官們更喜歡中規中矩的文章,待到鄉試時,則要提前知悉考官的喜好。”
羅錦言第三遍去看霍星的文章,發出一聲和年齡不相符的嘆息,羅紹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甚是有趣,便問道:“惜惜可是又看出什麼了?”
羅錦言很是無奈:“我似乎看到一位不苟言笑的小霍大人。”
羅紹大笑:“等你見到阿星可不要這樣告訴他,阿星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霍星在寄信的當天已經離開松江,算著日子,這幾天就要到了。
羅錦言回到自己的屋裡,拆開了魯振平的信。信上說秦牧已經做了四皇子趙熙的師傅;廖川託到李文忠門下,李文忠偏偏正和韓前楚為了軍衛所徵用民導致河工緻後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得知廖川是廖靜的族兄,便放出訊息,故意把廖川求他的事透露給韓前楚,這不但打了韓前楚的臉,還讓在戶部尚未站穩腳跟的廖靜受了連累,剛好有個出去賑災的差使,戶部沒人願去,已是侍郎的廖靜自請賑災去了。
羅錦言差點笑出來,廖靜是韓前楚的人,他能提升,本就是莊淵和李文忠鬥法而用來平衡的產物。這廖川該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都是姓廖的,即使旁支的廖靜壓在你頭上,在外人看來你們也是一家人,你要跑官不和他商量也就罷了,偏偏去抱李文忠的大腿,李文忠是瑞王的人,他的腿哪是那麼好抱的?
什麼沒臉的事李文忠都能做出來,支援皇帝冊胡女為妃,陪著皇子在朝上大哭,和這些相比,把廖川的事拿到韓前楚面前顯擺也不算什麼了。
羅錦言把信燒了,叫過夏至,問道:“昨天在三聖殿你可看到那個和咱們說話的人了?”
夏至搖頭:“忽然有男子過來,奴婢只顧看著小姐您了。。。。。。”
羅錦言沒有說話,夏至心裡一凜,小姐不高興了。
小姐很少會對人發火,但是隻要她不高興,就會讓所有人都能感到壓抑。
夏至默默地給羅錦言添上茶,佇立在一旁。
羅錦言知道夏至不會騙她,她是在生自己的氣,被那人認出她來又如何,為什麼當時沒有回頭呢?
幾天後,霍星從松江過來,和羅紹父女匯合。
羅紹對人只說霍星是他的學生,李家派來的僕從們都叫他阿星少爺,羅錦言則改口叫他阿星哥哥,至於他姓什麼,也沒人打聽。
離開金陵,又去了蘇州,之後無錫、常州、太倉、鎮江,霍星為人沉默,有他和沒他一樣。羅錦言是女兒,自是不能貼身照顧羅紹,有時遠山和明嵐不在身邊時,霍星便來服侍羅紹的起居。
在無錫的時候,羅紹帶著他們到鄉下看北方沒有的水稻。羅錦言驚奇地發現,霍星居然會種田,他問老農收成的時候,也是輕車熟路,娓娓道來。
待到羅紹父女坐在田埂旁喝涼茶時,霍星走開了,羅錦言便問羅紹:“阿星哥哥會種田啊。”
羅紹面露戚色:“振興去松江接他們時,據說一家十幾口就是靠著十幾畝水田度日,我見過他的赤腳,那應是長年下田勞作的。”
羅錦言有些後悔,在京城時她應該對霍星更厚道一些。
她一直覺得,霍星是霍家嫡長孫,在羅家只是暫住,只要禮數到了便是,卻沒有想過別的。
父女二人正說話間,霍星迴來了,手裡提著一隻柳條籃子,裡面放著滿滿一籃子野菜。
這些野菜都是羅錦言沒有見過的,她笑著問霍星怎麼吃,霍星只是淡淡地道:“那邊要翻地種菜了,翻了地,這些野菜都浪費了。”
他指著一種大綠葉子的野菜道:“這個能加到泡飯裡。”
又指著一種細長葉子的說:“加上蒜茸炒來吃。”
羅錦言很有興趣,忙讓夏至全都記下來,那天回到客棧裡,晚飯就是吃的野菜,說不上好吃,但是以前沒有吃過,就覺得很新鮮很有趣。
她想起在京城時有一次去霍家時,走的時候薛氏給了她一筐薺菜,說讓她帶回去嚐鮮,她便問霍星:“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