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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問問,大爺每年的秋冬衣裳是不是都是針織房裡做的?裡衣多少件?單袍夾袍棉袍多少件?大氅披風和鞋襪又各是多少?原先您這裡是如何分工,現在又是如何分工的?“
蔡媽媽的臉色變了,既然問得這麼詳細,為何不讓她過去當面說,反而要讓個小丫鬟在中間轉告?
大奶奶不是不把她放在眼裡,而是連話都懶得和她說。
蔡媽媽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她強擠出笑容,對立春道:“姑娘,大爺的衣裳大多都是針織房裡做的,瑣碎得很,不如這樣吧,婆子跟著你回去見過大奶奶,把具體的數量一一報上去,也免得姑娘辛苦不是?”
立春笑道:“蔡媽媽是想見見大奶奶,和大奶奶說說話吧,真是不巧,大奶奶怕是沒空,您還是告訴我吧。”
蔡媽媽的臉上如四季飄過,四十多歲的人了,讓個小丫頭說破心思,也真是丟人。
她按照立春問的,一項項說清楚了,立春便用筆寫下來,又讓蔡媽媽按了手印,這才出了針織房。
蔡媽媽急得坐立不安。
當年二夫人分兩次送進來四個大丫鬟,梨白、杏紅、桔香和冬青。連同針織房裡原來的人,總共十五個年輕丫鬟。
那幾年大爺很少回來,梨白幾個初時有些不甘心,後來也就認命了。可是三年前,大爺從外面回來,便在明遠堂里長住下來,這些丫鬟們的心思又活起來,私底下都在議論大爺如何如何。
大爺夜裡下湖泅水的事,蔡媽媽也聽說了,可是霞嬤嬤早就找過她,讓她想辦法把梨白幾個送到大爺身邊,她沒有答應,可也沒有拒絕。那天她看到梨白打扮得妖妖嬈嬈,也猜到個七七八八。次日她從家裡回來,便得知梨白在湖邊被侍衛們抓住,扔到湖裡灌了水,正半死不活地躺在炕上。
現在大奶奶之所以冷落她,想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蔡媽媽越想越擔憂,當天晚上便拿出五兩銀子備了幾樣禮品,去了常貴媳婦家裡。
含翠軒裡,羅錦言拿著小雪帶回來的明細看了一遍。以前給秦珏做裡衣的是梨白和杏紅,褻褲什麼的都是她們在做,難怪要半夜三更到湖邊找他。
可能是擔心再出事,這次進人,蔡媽媽要的都是媳婦子和小丫鬟,十六歲以上的丫鬟一個都沒有。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羅錦言都在裁衣裳。
前世有專門的針線師傅教導她,但她主要學的是刺繡和打絡子,倒也學過裁做衣裳,只是從來也沒有實踐過。
在宮裡能繡出幾件精緻的物件便已足夠了,沒有必要自己動手縫衣裳。
她照著秦珏的裡衣裁了一條褻褲,夏至鎖了邊,她便靠在臨窗的大迎枕上開始做衣裳。
她少做針線,剛縫幾針就困了,耳朵跳到炕上,偎在她懷裡,她便把衣裳放下,抱著耳朵睡著了。
再醒過來,又有了別的事,忙過之事拿起針線,便又開始打瞌睡。
羅錦言有自知之明,照著她這樣做下去,一個月也做不出一條褻褲。
她索性扔到一邊了。
不過那條只縫了幾針的褻褲還是被秦珏看到了,從此後秦珏就有了念想,心裡像抹了蜜一樣甜。
好在羅錦言做事有始有終,直到半年以後,終於把這條褻褲做好了,不過這是後話。
幾天後,派出去的人有了訊息,虞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尋到了落崖死去的那人身份,原來是慶郡王府裡的人。
這人的身份就像那張圖紙一樣令虞大老爺興奮不已。
慶郡王聲色犬馬,煳塗之極,竟然不知道自己門下有這樣的人材,得到寶貝不給自己的東翁,反而要給別人。
虞大老爺讓人進一步打聽,原來曾經有人看到,那人和慶郡王的一個寵姬私下來往,為此慶郡王很生氣,抽了那人十鞭子,打得皮開肉綻。後來查出是子虛烏有,慶郡王也只是賞了那人三十兩銀子去養傷,想來就是這緣故,才令那人有了異心。
只是那人孤身一人,沒有家室,餘下的圖紙也不知藏在哪裡。
這件事便又陷入了僵局。
好在老天也要相助,沒過多久,虞大老爺的人便打聽說,那人是翠花衚衕的常客,和翠花衚衕一個叫爽妹的私娼來往甚密,他這兩年在慶郡王府裡撈的銀子都進了爽妹的腰包。
虞家的人找到爽妹,那女子也是個潑辣貨,任憑虞家軟硬兼施,一口咬定五百兩銀子不鬆口,虞大老爺無奈,如數把銀子給她。爽妹這才把那人留在她那裡的一隻箱籠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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