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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給你送花的。”
“我就是想多看看你,你又不出門,我想遠遠地看你一眼都不能。”
“我甚至想過把你從家裡偷出來。”
“最好每天看到你,無時無刻都能看到你。”
這些聲音越來越多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密實的大網把她緊緊罩住,讓她動彈不得。
羅錦言想喊,但是喊不出來,她急得滿頭是汗,忽然,這些聲音全都消失了,她似是躺在一葉小舟之上,搖搖晃晃,耳邊又有一個聲音響起:“醒醒,是我。”
這聲音像條小蟲,鑽進她的耳朵裡,癢癢的,她嚇了一跳,勐的睜開眼睛。
不是在小舟上,是有人在推她。
認出面前的人是誰,她一咕嚕坐起身來,瞪大了眼睛:“怎麼是你?夏至呢?”
“小姐,我在這兒。”夏至面如土色地站在一旁,顫生生地說道。
羅錦言鬆了口氣,秦珏能站到炕邊,她擔心夏至是被他制住了,就像小時候那樣,捆了扔到冬青樹後面。
現在看來,夏至見他來了,不敢聲張,只好眼巴巴地一旁盯著他。
兩家馬上就要下小定,在所有人看來,秦珏已是羅家的準女婿,這個時候傳出閒話,她嫁到秦家就抬不起頭了。
上一次秦珏還是先遞紙條,這一次直接就站到炕邊了,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夏至已經飛快地給她披了外裳,可秦珏還是看到月白中衣外露出的一截雪白如玉的脖頸,他的耳根立刻火燒火燎的,但眼睛卻沒有移開。
“搭上帕子,我給你家小姐診脈。”他看著羅錦言,話卻是對夏至說的。
自家小姐有沒有病,沒人比夏至更清楚。
秦公子大老遠地從京城趕過來,是給小姐看病的?
他會看病?
夏至站著不動,秦珏這才瞥她一眼,道:“不搭帕子,我就直接號脈了。”
羅錦言氣得乾脆把原本放在錦被外的手腕縮排去,緊緊握成了拳頭。
夏至這才如夢方醒,這個秦玉章臉皮有多厚,別人不知道,她可一清二楚,如果不配合,說不定他真的會拽了小姐的手腕直接號脈,以後小姐還怎麼見人?
她連忙低聲勸羅錦言:“小姐啊,讓秦大爺給您號脈吧,好不好?”
羅錦言狠狠瞪了秦珏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夏至放了引枕,隔著絲帕,請秦珏給羅錦言診脈。
看到秦珏煞有介事地診脈,羅錦言忍不住譏諷道:“你還會望聞問切?我怎麼以前不知道?”
她說的以前,是指的前世,前世可沒有聽說過他會這些。
秦珏看著她,眼睛裡都是笑意:“上元節時,你忽然就病了,又不肯去看大夫,後來我就尋思著,你弱不禁風的,若總是任性著不看大夫,那也是件麻煩事,我懂些醫理,就能時刻看著你,你不想看大夫時,有我在你身邊也放心些,因此閒暇時,我就學了些醫術。”
羅錦言冷著臉,不去看他,夏至卻已經鼻頭髮酸,秦公子為了小姐去學了醫術。。。。。。小姐自幼身體不好,老爺也曾翻閱醫書,如果他知道秦公子也這樣做了,他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那我有什麼病?”羅錦言乾巴巴地問道。
秦珏臉上的笑意更深,小丫頭是在裝病呢,除了肝火旺些,什麼病也沒有。他是今年才聽新雨讀了兩本醫書,又逼著蘇必青指點了幾次,雖離懸壺濟世還差得遠,但尋常小病倒也難不倒他。
他轉頭對夏至道:“勞煩姑娘取筆墨來,我給小姐開個方子。”
夏至佩服得五體投地,秦公子沒有吹牛,真的會開方子啊。
她親手研磨,服侍著秦珏開了方子,秦公子寫的字她一個也不認識,真是有學問啊。
秦珏剛剛寫完,夏至就聽到羅錦言說道:“把方子拿來給我看看。”
夏至連忙把方子呈給羅錦言,方子上的墨跡未看,透著墨香。
這是羅錦言熟悉的字型,一手狂草,筆走龍蛇一般,這才是他最擅長的,前世秦珏的書法字畫頗負盛名,她在趙極和趙思那裡全都見過。
就是尋常去肝火的方子,她肝火旺?這是肯定的!
她是被他氣得,一肚子怒氣無處發洩,肝火不旺才怪!
羅錦言把方子交給夏至,道:“讓常貴照著這個去抓藥吧,你退下,我有話要和秦公子說。”
小姐還圍著被子坐在炕上,這是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