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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因為畢竟是兩個人,不可能一模一樣,可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張三姑奶奶究竟是長得什麼模樣了。
但他卻還記得那頓飯很好吃,是他這陣子吃得最可口的一頓。不對,他好像從來沒有吃過那麼令他滿意的飯菜了。
怎麼會呢?他雖然不是王孫國戚,可是山珍海味各色珍饈也吃過不少了,府裡的廚子也是每道菜都按照他的口味做的,他又怎會只記得那幾道菜的味道呢?
他怔怔一刻,這才看到他的寶貝女兒正在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瞪著他。
儼然一副你就要把我逼死了的表情。
他第一次發現惜惜被自己寵壞了。
怎麼變得這麼任性了?
不對,惜惜好像從來就很任性,但也很懂事,所以她的任性不但不令人反感,反而更惹憐惜。
對啊,惜惜一向懂事,為何今天這樣不懂事了?
“孝子之事親也,居則致其敬,養則致其樂,陳先生沒有教你讀過嗎?為父之事,也是你能插手的?回屋去把孝經和女誡各抄一遍,清明時到你母親墓前燒了祭拜!”
這可能是羅紹對羅錦言說過的最重的話了。
羅錦言扁扁嘴,沒讓丫頭服侍,自己起身走了,走到門口,又返回來,跪下給羅紹磕了個頭,轉身就跑了。
羅紹知道她是跑著回去的,因為他聽到丫鬟的驚唿聲。
羅紹只覺心裡刀剜似的疼,他捧在手心裡從小呵護著的女兒,就這麼被他訓斥了。
惜惜什麼都沒有做錯。
錯的是他。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真正應該抄孝經的人是他,而不是惜惜。
張家三姑奶奶的確很好,可就是。。。。。。若是她和李氏長得不相似,那該多好。
惜惜說得很對,他的確是覺得求娶一位和李氏相像的女子,非但是對李氏不敬,也是委屈了那個女子,一個主動決定和離的女子,她應是目下無塵的吧,若是她知道李氏和她長得如此之像,她一定會認為自己只是把她當成替身,她又怎會答應這門親事?
根本不用去打聽,睿智如鳳陽先生和徐夫人,僅從惜惜的容貌中就能猜到幾分了。
他若去求親,說不定會被鳳陽先生拿掃帚轟出來。
別的讀書人做不出這樣的事,鳳陽先生卻一定會的。
那老頭子,恐怕是唯一一位把離經叛道詮釋得合情合理的讀書人了。
說不定他被張老頭揍了,世人還要說張老頭正義凜然,鐵血丹心。
羅紹想把肖郎中叫出來喝酒,可肖郎中很愛八卦,如同長舌婦人一般,還是不要找他了,免得被他看出端倪,傳遍六部。
張老頭是性情中人,但這件事本就和他有關,當然不能找他了。
於是他讓人去請焦渭,可是遠山回來說,焦師爺去參加同鄉聚會,讓人帶話了,說是晚上不回來了。
羅紹更加鬱悶,這偌大的京城,他竟然連個能一起喝酒的人都沒有。
唉,也不知道惜惜怎麼樣了。
他讓青蘿過去看看,沒過一會兒,青蘿就回來了:“奴婢沒打聽出來,西跨院已經上門了,媽媽說那邊的丫鬟姐姐們全都忙著,她也不好去打擾。”
丫鬟們都忙著?
那就是全都在哄著惜惜吧,羅紹鬆了口氣。
想到女兒,他就想起一個人來。
“遠山,你去趟九芝衚衕,把玉章叫過來,再讓灶上置辦一桌酒席,我和玉章好好喝幾杯。”
遠山答應著,快步出去,心裡卻在嘀咕,您罰了女兒去抄經,還要找女婿告狀不成?再說小姐也沒說錯什麼啊,您給女兒辦親事,都要辦了十色大禮請別家的女眷來幫忙,當官的混成您這樣的,也沒誰了。
今天秦珏剛從外面回來,就得知羅紹打發人來請他了。
他把遠山叫過來,問道:“世叔可是有什麼事嗎?”
遠山見他臉上隱隱的有些擔憂,便沒有瞞著,實話實說,但把羅紹和女兒吵架的事給隱去了:“大人心情不太好,焦師爺又不在,想來他老人家是想和您說說話吧。”
秦珏鬆了口氣,拿了兩壇御賜的玉壺白,又拿上裝著畫軸的錦盒,跟著遠山來了楊樹衚衕。
羅錦言嗑著南瓜子,正在看著一堆小丫頭們練字,有的抄孝經,有的抄女誡,她院裡的小丫頭們大都認識幾個字,一邊抄一邊念,有的字唸錯了,就引來一片鬨笑聲,屋子裡熱熱鬧鬧的,一片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