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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會吃飯,她是懶得動手。
祖孫三代用過午膳,二圍就送了虎骨和鹿筋過來。
羅紹就讓羅錦言代他去向秦燁送聲謝,羅錦言便去了楚茨園,隔著簾子給秦燁道謝。
秦燁便問道:“玉章在宮裡究竟遇到什麼事?”
羅紹自從進了明遠堂就沒有出去,這件事是瞞不過秦燁的,且,那件事想來也快要公佈於眾了,也沒有什麼可瞞的。
羅錦言便道:“皇上要冊封四皇子為親王,詔書已擬,幾位閣老和玉章都在場。”
昨天夜裡,該知道的想來都知道了,就是遠在九邊的,也快馬加鞭有密信送過去了。
想到這裡,羅錦言靈光一閃,心裡忽然明朗起來。
她就說嘛,趙極怎麼會突然下狠心把趙熙扔到廣西,原來如此。
秦燁聞言叫是愕然半晌,這才淡淡地道:“親家老爺在家裡住著,你要好生侍候,缺什麼藥材,只管告訴二圍,到庫裡去拿。”
秦家庫房裡多的就是東西,十年的人參都能在庫房裡存成百年老參。在庫裡放了上百年沒有挪過地方的東西更是多了去了,還是秦珏想得通透,把明遠堂裡用不到的古書珍本託了李青風拿到揚州賣了好價錢。
羅錦言腳步輕快地出了楚茨園,迎面正好二門的婆子急匆匆過來,看到她連忙施禮,羅錦言見她走得急,問道:“有什麼事?”
婆子忙道:“回大奶奶的話,二老爺過來了,這會兒已過二門,奴婢來給大老爺說一聲。”
羅錦言點點頭,想到若是遇到秦牧,她還要行禮,便帶著丫鬟們拐進了旁邊的刺槐夾道。
沒過一會兒,就見秦牧坐著肩輿進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蓄著八字須的男人。
羅錦言看著那人有些眼熟,立春小聲告訴她:“那人是帽沿衚衕的帳房柴先生。”
可不就是,羅錦言想起來了,給秦瑛操辦親事時,她在帽沿衚衕見過這位柴先生。
大熱的天,秦牧帶著柴先生來見秦燁,十有八、九是他續絃的事,這是來要銀子的。
羅錦言懶得去管這些事,見秦牧前呼後擁地進了楚茨園,她便回了明遠堂。
遠山陪著天賜來看望羅紹,張氏已經得到訊息,知道羅紹只是裝病,待到聖旨頒了,也就回家了,因此並沒有著急,只是依禮打發天賜過來。
豫哥兒和元姐兒見只有天賜來了,地養和小語兒都沒有來,兩人都很失望,嘟著嘴蔫蔫兒的,天賜像個小大人似的給羅紹行了禮,問起父親正在用的藥,顯然張氏並沒有告訴他實情,他的眉宇中都是擔憂。
羅紹心軟,不忍見長子擔心,就道:“爹爹不礙事,在家歇個三五天就能去上衙了,這裡也不用你來侍疾,你是長子,要幫著你娘照顧弟弟妹妹。”
天賜一臉凝重,垂手而立:“是,孩兒知道了。”
說完,又給羅錦言施禮:“爹爹的病還要有勞姐夫和長姐操勞,弟弟在此謝過。”
羅錦言忍住笑,道:“你放心吧,爹爹並無大礙,你也不用每天過來,聽爹爹的話,在家幫著太太照顧弟弟和妹妹。”
天賜鄭重點頭,又要給父親奉藥,羅錦言忙道:“爹爹不用吃藥,只是靜養就好。”
天賜這才跟著遠山回了楊樹衚衕。
羅錦言呵呵直笑,問羅紹:“您是怎麼把天賜教成這樣的?”
羅紹也是無可奈何,道:“他哪裡是我教的,有一次去荷花池住了幾日,回來後就處處把自己當成大人,擺出一副長子長兄的樣子,一來二去就成了這模樣。”
羅錦言哈哈大笑,鳳陽先生禍害別人家孩子的手段倒是不小,好在並無大礙,羅家人丁單薄,又無外力,天賜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責任,倒也不是壞事,只是羅家怕是要出個老成持重的家主了。
羅紹在明遠堂裡只住了兩日,便回了楊樹衚衕。
四皇子趙熙冊封親王,賜藩廣西桂林府,一個月內離京就藩。
詔書一出,朝野譁然。
加之前陣子剛剛傳出麗嬪有孕的事,人們免不了揣摩箇中關聯。
羅錦言失笑,前世趙思出生之後,趙極都沒有踢開趙熙,如今麗嬪的孩子還不知是男是女,趙極又怎會為了這個而放棄趙熙?這種傳聞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
秦珏被趙極叫進宮裡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還會留宿在宮裡的值班房,羅錦言想和他說說趙熙的事,一直沒有機會。
趙熙開府幾年,府裡家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