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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古董只是我的興趣。”他不喜歡她的口吻。說得他好像渾身罪惡似的。
“興趣?”予歆嗤哼了聲,徑自往前又走了幾步。
“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敵意所為何來。”嶽遠跟著她。她吸引他、讓他著迷,但她卻表明了非常厭惡他的身份背景。
“是因為我的家族事業嗎?”他想,也唯有這個原因了。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聽你的意思,好像我應該為你喝采,謝謝你造出許許多多的槍枝、飛彈、裝甲武器……”她說了一長串,直到發覺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才忽然停了下來。
嶽遠看著她,眸光閃爍地讓人猜不透心思。
“我不認為你以上所說的東西有何罪過。”從不懷疑她有副好口才,但他心裡的是非標準,早有認定。
“與其說我家族所製造的是罪過,倒不如說使用者更當秉持著良知。”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能因為江面上有船隻翻覆,就說江水罪惡。
簡單的譬喻,軍警界每年不都編列預算,來購買這些槍枝武器嗎?如果製造商沒了,那這些社會治安的維護者,是否都要赤手空拳地與歹徒搏鬥?
“什麼使用者良知?”予歆的語調突然拔高了幾分,“廢話少說,你不是要比劍?”她決定將怒火發洩在武鬥上。
雖明知他所說的不無道理,但她卻無法認同他的說詞。
“西洋劍如何?”看了她一眼,嶽遠走向前方的牆面,伸手取下兩把掛在牆上的西洋劍。
看來他又將她給激怒了,只是不知這個狡猾的女人,發起火來是否會狠心地招招要他的命。
“可以。”她無懼地走向他,主動地搶過他手中的一把劍。“就在這兒嗎?”她已忍不住想將他大切十八塊。
“前面有個練劍室。”看了下四周的古董,嶽遠可不希望一會兒後,這些東西全遭池魚之殃。
“走吧!”手上握著劍,雒予歆看來有絕對的氣魄,她越過他,徑自往前走。
看著她傲然的模樣,嶽遠輕輕一笑,很快地跟上她。
寂靜的空氣中不時傳來鏗鏘的金屬撞擊聲。
雒予歆左手叉腰,握劍的右手筆直地指著前方,調息之後,再度採取主動攻擊。
鋒銳的劍尖往前刺殺,在逼近嶽遠俊臉時,輕而易舉地被挑了開來。
“你的西洋劍使得還不錯,在哪學的?”他臉上綻著淡淡的笑,沉著地應付著。
與他相較,雒予歆顯得有些微喘了,她連番攻擊,卻總是讓他輕易地撂開,急躁地想探出他破綻的結果,就是連連的急攻皆失敗。
取決於男女先天體能上的落差,她的腳步有些遲緩不穩;而他則還是穩如泰山,不見喘息。
“在FBI時向一個劍擊老師學的。”又是一陣犀利的攻勢,予歆潔白的額上已掛滿了汗珠,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見她喘著氣,嶽遠握在手裡的劍往上收起。“要不要休息一下?”他非常懂得狩獵的道理,知道不能將獵物逼得太緊。
瞧瞧他的眼神,再瞧瞧他嘴角似嘲諷的笑,予歆飛快地拒絕。
“不用!”她硬氣地將劍執平對準他,恨不得將他給劈成兩半。
“真的?”他挑起一眉來,再度見識到她硬直的個性。“如果累了不用客氣,畢竟男女間的體能天生就有差別。”
“不累!”瞧他說的是什麼話?好似在嘲笑她不堪一擊。
“真的?”嶽遠挑起一眉來,嘴角仍舊噙著笑。
“當然。”她往前又是一陣攻勢,但每次劍尖還點不到他的近身即被攬了開來。
雒予歆開始慌了。
是她低估了這個男人,也許是因今晚喊價時的首度交鋒讓她鬆懈了,沒瞧出他的深藏不露。
“怎麼?累了嗎?要不要休息?”比比她淌著汗水的臉,他眉開眼笑,語調聽來滿含著濃濃揶揄昧。
就算會累死,她也要先挑去他臉上刺眼的笑。
“累?不,劈了你,我才會休息。”犯了習武者的大忌,她開始心浮氣躁。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總能輕而易舉地挑起她的脾氣,讓一向自認有高人一等修為的她,連專業素養都連帶喪失。
“劈我?”嶽遠的眸子裡含著笑意,比起一指來搖了搖,嘴裡發出嘖嘖響聲。“你不會真捨得將我給劈了!”
若真將他給劈了,她往後該到哪兒找個像他這麼契合她的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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