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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震懾到了站在他身後正在擦著眼淚的女人。

碧落心裡突然委屈極了，抬起眼，又目光定定的看著那抹熟悉的背影。

曾經軒轅夜痕很喜歡穿藍色的衣服和白色的衣服的，可是這兩天來，她卻只看到他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一身黑衣。

“要怎樣才能相信呢？”碧落突然喃喃道：“一開始，是你救我到了這裡，然後，還是你讓我做你的丫鬟來服侍你，現在，懷疑我的還是你……你覺得我很可悲是不是？就應該活在委屈之中，就應該這樣是不是……還是，若是你覺得這樣你的心裡會舒服，不會再去獨自去惦記某一個傷過你的人……”

猛然的，軒轅夜痕轉過身，目光冰冷的看向碧落：“你聽誰說的？”

碧落一愣，抬眼惶恐的看著軒轅夜痕眼中的疑問，連忙抬手捂住嘴，委屈巴拉的低下頭向後退去，直到後背靠在桌子邊緣，退無可退，再次抬起眼，看向那雙目清冷的男人。

這個男人，為了她愛過，痴過，狂過，傷過，到頭來，她卻發現在面對他時，卻還是總是忍不住想撲進他懷裡，尋求那一絲太久沒有遇見過的溫暖。

打從曾經在嫁給冽寒表哥的那一天夜裡，就在那個獨自守著的洞房，四周的冰冷決然，王府之內的嘲笑奚落，軒轅夜痕離開時那被她狠狠傷過的眼神，明冽寒那雙冰冷無情的眸子……

那一切重重的壓力壓得她好重好重，再也提不起一絲的力氣去回到曾經那個囂張跋扈的公主，再也，不知該怎麼來面對這個被她狠狠傷過的男人。

這個男人，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暗紫色的雙眸不再像曾經那樣的明亮，黯淡到似乎失了最心愛東西的小動物，滿頭的黑髮一夜間白了一半，一身的朝氣卻變的像現在這樣的陰沉不定，身上那全黑的衣服，彷彿在控訴著她明碧落究竟有多傷過他……

看著眼前只是一直盯著自己流淚的女人，軒轅夜痕突然有了幾絲不耐煩！

他究竟是救了怎麼樣一個女人？那眼淚會折磨死人的！

軒轅夜痕嘆了口氣，轉身欲離開房間，他實在受不了面對這種愛哭的女人時的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若是那個女人的眼睛不像碧落，恐怕他會煩到一掌打死她了事！

突然，碧兒高聲說道：“我之所以沒有離開毒教，是因為我心裡對自己曾經犯下過的罪孽揮不開，我想在這裡贖罪而己！我盡心盡力的想要洗清自己的罪過，你為什麼就要懷疑我的動機！”

軒轅夜痕停下腳步，未回頭，又眉緊皺，罪孽？他忽然冷笑。

這個世界上有著罪孽的人太多太多了……

身後似乎閃過一道銀光，軒轅夜痕忽然一雙紫目微凜，轉過頭，看向那忽然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把匕首而舉在她自己胸前的碧兒。

“你想做什麼？”軒轅夜痕擰眉，冷淡的問。

“血，是不是可以洗得清你放在我身上的這些疑問？”碧落咬牙，突然不打算去看軒轅夜痕眼裡的神色，徑自高高的舉起手向著自己胸前刺去。

軒轅夜痕冷眼看著她的動作，一開始只以為她又是一幢苦肉計，可是當鮮血在碧兒的胸口噴出來時，軒轅夜痕忽然紫眸一閃，快速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身子，抬手拔出插進肉裡的匕首狠狠的扔到一旁的地上，低下頭厲聲道：“全天下怎麼有這麼多固執又煩人的女人！”

落落那個女人如此，這個女人居然也如此！

“我有多說你什麼嗎？我有說過要你用血來證明什麼？你這女人……”軒轅夜痕一邊氣的咬牙，一邊抬手點住碧兒身上的幾處大穴，橫抱起她這差點就真的沒命的身子，轉身將她放於自己的床上。

碧落痛的咬牙，卻是抬起眼癟著嘴看著軒轅夜痕那眼裡依然如同以前一樣，即使在他面前的是他最恨的仇人，在他不想要她死的時候，想盡辦法也會救活她。

“啊……”碧落忽然痛的全身躊躇了一下，抬起手，用著殘餘的力氣緊緊抓住軒轅夜痕胸前的衣服：“對、對……不起……”

軒轅夜痕猛然渾身一僵，低下頭看著碧兒臉上那像極了碧落的神色。

為什麼會說對不起……？

“碧落？”軒轅夜痕突然緊緊的摟住碧兒的身子，低下頭緊盯著她的雙眼。

碧落深喘了幾口氣，又手留戀的緊抓著軒轅夜痕的衣服，身子卻已經是全無力氣，只能睜著眼，喃喃的在嘴裡說著對不起……

軒轅夜痕擰起眉，正想問她，碧落卻忽然歪過頭，沉沉的暈了過去……

番外：§軒轅夜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