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我甚至都沒回答他。我只是把碎紙扔進字紙簍,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有好長時間我們兩人誰都沒說話。他把衣服全脫了,只剩下褲衩,我呢,就歪在床上點了支菸。宿舍裡本來不準吸菸,可等到夜深人靜,大夥兒有的睡覺有的外出,沒人聞得到煙味的時候,你可以偷著吸。再說,我這樣做也是故意跟斯特拉德萊塔搗蛋。他只要見人不守校規,就會氣得發瘋。他自己從來不在宿舍裡吸菸。
只有我一個人吸。
關於琴的事他依舊隻字不提。因此最後我說:“要是她外出的時間只簽到九點三十,你倒他媽的回來得挺晚呢。你讓她回去得遲了?”
他正在自己的床沿上鉸他的混帳腳趾甲,聽我問他,就回答說:“遲到一兩分鐘。在星期六晚上,有誰他媽的把外出時間簽到九點三十的?”天哪,我有多恨他,“你們到紐約去了沒有?”我說。
“你瘋了?她要是隻簽到九點三十,我們怎麼能去他媽的紐約?”
“這倒是糟糕。”
他抬起頭來瞅著我。“聽著,”他說,“你要是非在房裡抽菸不可,幹嗎不到廁所裡去抽?你或許他媽的就要滾出這個學校,我可要一直呆到畢業哩。”
我沒理睬他。我真的沒有。我象瘋子似的一個勁兒抽著煙。我只是側轉身來瞅著他鉸他的混帳腳趾甲。什麼個學校!你老得瞅著人鉸他的混帳腳趾甲,或是擠他的粉刺,或是諸如此類的玩藝兒。
“你替我問候她了沒有?”我問他。
“晤。”
他問了才怪哩,這雜種!
“她說了些什麼?”我說。“你可曾問她下棋的時候是不是還把所有的國王都留在後排?”
“沒有,我沒問她。你他媽的以為我們整個晚上都在幹什麼——在下棋嗎,我的天?”
我甚至沒答理他。天哪,我有多恨他。
“你們要是沒上紐約,你帶她上哪兒去啦?”
過了一會我問他說,說的時候禁不住聲音直打顫。
嘿,我心裡真是不安得很。我只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頭的事發生了。
他已經鉸完了他的混賬腳趾甲,所以他從床上起身,光穿著他媽的褲衩,就他媽的興致勃勃地跟我鬧著玩兒起來。他走到我床邊,俯在我身上,開始玩笑地拿拳頭打我的肩膀。“別鬧啦,”我說。“你們要是沒上紐約,你帶著她到底上哪啦?”
“哪也沒去。我們就坐在他媽的汽車裡面。”
他又玩笑地在我肩膀上輕輕打了一拳。
“別鬧啦,”我說。“誰的汽車?”
“埃德。班基的。”
埃德。班基是潘西的籃球教練。老斯特拉德萊塔在籃球隊裡打中鋒,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所以斯特拉德萊塔每次借汽車,埃德。班基總是借給他。學生們本來是不準借用教職人員的汽車的,可是所有那些搞體育的雜種全都一鼻孔出氣。我就讀的每個學校裡,所有那些搞體育的雜種全都一鼻孔出氣。
斯特拉德萊塔還一個勁兒在我肩上練習拳擊。
他本來用手拿著牙刷,現在卻把它叼在嘴裡。“你幹了些什麼啦?”我說。“在埃德。班基的混帳汽車裡跟她幹那事兒啦?”我的聲音可真是抖得厲害。
“你說的什麼話。要我用肥皂把你的嘴洗洗乾淨嗎?”
“到底幹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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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職業性的秘密,老弟。”
底下情況,我記不得太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從床上起來,好象要到盥洗室去似的,可我突然打了他一拳,使盡了我全身的力氣,這一拳本來想打在那把叼在他嘴裡的牙刷上,好讓那牙刷一傢伙戳穿他的混帳喉嚨,可惜我打偏了。我沒打中,只打在他的半邊腦袋上。我也許打得他有點兒疼,可並不疼得象我所希望的那麼厲害。我本來也許可以打得他很疼,可我是用右手打的,一點也使不上勁兒。
嗯,我記得的下一件事,就是我已躺在混帳地板上了,他滿臉通紅地坐在我胸脯上。那就是說他用他媽的兩個膝蓋壓著我的胸脯,而他差不多有一噸重。他兩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所以我不能再揮拳打他,我真想一拳把他打死。
“他媽的你這是怎麼啦?”他不住地說,他的傻臉蛋越來越紅。
“把你的臭膝蓋打我的胸上拿掉,”我對他說。我幾乎是在大聲呦喝。我的確是的。“滾,打我身上滾開,你這個下流的雜種。”
可他沒那麼做,依舊使勁握住我的手腕,我就一個勁兒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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