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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只把手一抽,自轉回屋裡,閉了門。
朱潤呆立良久,方慢慢轉身去了。
分心
( )再說香香自那日拾了盒兒,懷著鬼胎,惴惴不安了幾日,不見人提起,方放下心來。
她察顏辨色,曉得湘琴早晚離去,又見朱潤出手豪闊,丰神俊雅,未免存了段心思,逐日只在湘琴身上用心。
待見湘琴凡事多分付惠娘,就有些不忿,暗裡聒噪了惠娘幾次,惠娘也不理會,只埋頭料理湘琴之事。
這日朱潤過來,湘琴正在屋前洗髮,香香見他獨自一人,急急回屋把臉洗了,將脂粉層層勻了,花鈿細細整了,又取一件紗裙換上了,這才把腰兒束得緊緊的,胸脯兒挺得高高的,託了茶盞走到屋裡。
進去便見朱潤手託書冊,倚坐在月窗下,幾株芍藥探進窗來,恰把花影投在他面上,愈覺他鼻峰高挺,眉眼深遂,再看一時,連臉兒也熱將起來,當下按捺不住一點春心,只一步步挪上前去。
朱潤哪裡知覺,香香立了半日,口中低低說了聲大官人用茶,把茶杯顫微微託到朱潤面前。
朱潤接茶時,不免摩著她指尖,香香頓覺一點酥麻從指上直竄到心尖,險些便立不住腳,好容易喘出口氣來,愈覺心動神搖,只把眼波兒系在他身上。
朱潤看在眼中,有甚麼不明白,倒有些忍俊不禁,猛然想起樁事體來,只將她閒閒一瞥。
香香見他眼底似笑非笑,越發把身子酥了半邊,扭了幾扭,暗將衣帶兒解了,頭一低,紅著臉就向朱潤靠去。
那裡惠娘剛服侍湘琴絞乾頭髮,進來取物事,正瞧見香香舉動,猛吃了一驚,也不及多想,轉身便去尋湘琴,早交朱潤看在眼中,心頭一動,只把眼盯了門邊。
香香等了一陣,不見朱潤動靜,方捱過身子,抖著聲音說了句:“香香,香香還是黃花女兒……”就要把身子倒在朱潤懷裡。
不想朱潤站起身來,香香一個不防,正跌在軟榻上,順勢將衣帶兒一扯,連抹胸也鬆脫了,露出多半個胸脯來,心說朱潤必定瞧見,方身軟體顫,朱潤早大踏步走將出去。
原來惠娘只說朱潤有事相請,湘琴也不著在意裡,慢悠悠走來,方到門邊,就見香香挨蹭朱潤,不覺立住了腳。
這裡惠娘見湘琴站了一瞬,掉頭便往屋後走去,方急忙追上幾步,就有人快步趕過身畔,卻是朱潤。
朱潤走到屋後,見湘琴眼中並無歡喜之色,反有些沉鬱,沒來由把心頭一鬆,慢慢走上前來,挨著她坐了,湘琴把眼兒一轉,見是他,也不則聲。
不一會就聽朱潤笑道:“那丫頭倒是個忠心的。”
湘琴只把他一看,朱潤見她眼角似睨非睨,沉鬱中又帶了三分俏皮,不由從嘴邊笑出來,攬了她道:“那不過是個蠢丫頭。”
兩人坐了一回,轉回屋裡,朱潤便將香香叫至跟前,吩咐她將前日的火鑽拿與湘琴,香香腿兒打顫,心中發絞,哪敢應出個不是來,自回屋拿了盒兒過來,湘琴看了一看,交與惠娘收了。
朱潤坐不到晚間,便有小廝過來說了些事體,往公署中去了。
湘琴想起那日後再不見劉海石登門,有心叫人打探,又不知他所在,挨來轉去,眼看端午在即,想著朱潤口中的三月之期,幾次探愛月口風,愛月貪朱潤豪奢,只咬定了非千金不能,湘琴越發不樂。
這日走至街上,想起身上溼熱,交惠娘去生藥鋪中買些薏仁,方在街邊,見對街有人把眼兒瞧了自家,也不理會,一會那人直直走將過來,湘琴把眼一望,不是劉海石又是哪個?
一時又驚又喜,方微笑間,劉海石已行至跟前,兩個寒喧已畢,湘琴壓不下心頭一點疑惑,不免把言語探問。
劉海石便如實道來,只說一月間也曾有兩次上門,卻是不巧,俱撞著她出門時節。
湘琴把時日一問,哪裡對得上?想想便明白過來,心頭暗恨,也不對劉海石提起,只問了他客居所在,暗暗記在心裡。
兩人又說幾句,湘琴忽想起他那日的言語來,想了一想,終忍不住問道:“你,你可有妻室?”
果見劉海石垂了眼道:“拙荊前年已故去了。”
湘琴倒有些明白過來,低嘆一聲,又道:“你那時也曾終日醉飲?”
劉海石微一點頭,卻不言語,兩個靜默良久,湘琴終拿定了主意,低低道:“我有件事想託你,不知你……”
一言未了,劉海石已道:“娘子請說。”
湘琴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