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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揭了抹胸看乳兒的意思。
珍娘胸口一起一伏,又有個子弟笑道:“小娘子莫惱,這般愈發鼓脹了。”
兩人出來只帶了個十二三歲的小使女,叫枝兒。那枝兒心頭害怕,又不好不向前,怕回家要捱打,只得戰戰兢兢地喝道:“休、休要無理……”
幾個子弟反笑將起來,一個道:“可惜今日不曾帶得有桃兒。”另一個就問道:“黃二哥糊塗了,這時節哪來的桃兒?”
那個叫黃二的斜眼溜著枝兒的胸口,道:“樹上的桃兒是沒了,小娘子懷裡還有一雙,雖嫩些,卻也吃得。”
幾個哈哈大笑,枝兒幾不曾在地上找條縫兒鑽下去,眼睛都紅了,忽聽小娥大聲道:“惱些什麼,狗咬了你,還能咬回去不成?”拉了兩人就走。
幾個變了臉色。待要回她,又未指名道姓,不迴心口又堵了團氣在那裡。黃二氣洶洶方欲跟上前去,半空裡卻飛來塊石頭,正砸在他腦門上,雖未見血,也去了一層油皮。黃二大怒,回身便要喝罵,有人已施施然走上前來,正是那許衙內歡郎。
黃二登時把怒色都變做了笑臉,滿口衙內長衙內短,歡郎也不理他,上前向小娥施了一禮,道:“適才我這表侄冒犯了兩位,在下替賠他不是了,還望娘子寬待則個,回去定然好生管教。”說著又是一禮。
小娥早認出歡郎便是前番巷中那人,叉手望他拜了一拜,並不多說什麼。
那幾個見歡郎如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紛紛行下禮去,口口聲聲只道冒犯了娘子,還請恕罪則個。
小娥只淡淡地應了聲不敢,拉了珍娘便要下山。珍娘見了歡郎,一雙眼睛都在他身上,如何肯回返,定要往山上走。
兩人走了一程,小娥見歡郎始終在三五步外,並不上前兜搭,稍始安心。到得坡頂,歡郎命人擺了茶水點心,請小娥二人來用,說權當賠罪。
見小娥不願,珍娘便看著她道:“嫂嫂自是不餓,我起來時你還在睡吶。”
小娥情知攔她不住,索性由她,自家卻不去用那些點心。
下山時日已近午,小娥同珍娘出了華林寺大門,方行得兩步,歡郎已攔在兩人跟前,道:“不知兩位家在何處,小可回城時也好護送一二。”
不等小娥回絕,珍娘已低低地說了所在,小娥氣悶,又不好說她。
歡郎即刻打發了黃二幾人,不緊不慢地隨在她們身後,小娥幾次要回絕,見他只遠遠綴在身後,倒不知如何開口了。
幾人一路行來,還未到安泰河,便瞧見三坊七巷中濃煙滾滾,直蔽了半邊天。
小娥猛吃了一驚,提起裙子就往前跑,歡郎攔住她,只喚人上前看個究竟。小娥到這時也顧不得什麼,由他去了。那人一會便轉回來,這火卻是從吉庇巷竄起,已燒到光祿坊了。
這下珍娘也著了慌,只要往家中去。她們趕到安泰河時,橋頭人潮湧動,許多人拿了桶在河中取水,歡郎護著兩人到了光祿坊邊上,見傢什多堆在地上,人們沒頭蒼蠅般四下奔走,小娥想著父母,幾乎哭出聲來。
原來這日易仲在天井裡飼弄新得來的一盆蘭草,正怡然自樂,間壁有個小童生火時不當心,燃著了引火的廢紙,起身去撲,又將一罈酒打翻了,火瞬時蕩起來,竄了半間屋子。
偏生主人一家都去吃酒,家中通沒個人,小童哭天嚎地,急切間哪弄得水?待鄰居趕過來,連主屋也著了,濃煙直往天上竄去,不一時整條街都吼起來,只叫走水了。
可憐易家偌大一個宅子燒得乾乾淨淨,除了臨時搶出一些細軟,易仲兩口連多的替換衣物也無,張氏哭得險些兒暈去。
小娥尋到父母,三人抱頭痛哭。張氏聽得小娥婆家也著了火,反勸她家去,小娥正為難,歡郎已命人搶出幾件傢什來,只說父親是本地父母,自家該當盡力,易仲好不感激。
引蝶
( )這一場火燒下來,苦主甚眾,雖不曾鬧出什麼人命來,許多人家家財卻去了大半,徐家也去了兩間廂房,事後人人都說這火起得蹊蹺,鬧到知縣處,最後發落在最先起火的那家人身上。
那家人自己也燒得精光,哪有錢來賠,連夜悄悄走了,只留了些苦主堵在縣衙前,沒口子呼叫著青天大老爺與小民等做主。
許知縣正為這事體頭疼,便見兒子歡郎進來,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他素日胡鬧慣了的,許知縣如何肯信,喝道:“說得輕巧,休給我添亂!”
那邊知縣夫人不依了,道:“孩兒看你為難,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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