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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喬俊坐立不住,只向前問小娥可要裁衣,不等小娥答應就取出軟尺來,往她腰間一繞,連聲說娘子腰如細柳,又把尺兒拖將上去。
小娥出其不意,方吃了一跳,就對上他眸子,猛覺這女子看自家的目光甚是古怪,竟如男子一般,心頭一警,早退開一步抽出了尺兒。
見喬俊還要向前,當下便揚聲叫馬婆子進來,喬俊無機可乘,說了兩句,轉身出來。
小娥終不放心,只向馬婆子說勿讓喬俊亂走,馬婆子有甚麼理會不得的,滿口答應下來。
喬俊回至房裡時,想起小娥機警,不免後怕,有心想一走了之,又舍不下她容貌。晚上懷著鬼胎,通不曾睡好,第二日不見有異樣,方放下心來。
轉眼稻熟,往年盡有的短工卻僱不著,那些佃戶只得沒日沒夜地收割,哪頂得事?劉海石往田間連去了幾遭,心中焦灼。
小娥見他苦惱,想了一想,只說不若把僱價提高几成,割了再說。
劉海石依她之言做了,誰知那幫僱工曉得人少稻多,還要主家日日送飯,小娥便叫如意兒每日往田間去兩趟。
如意兒哪裡情願,不是送晚了,就是送灑了。
小娥知道時也不說她,只分付馬婆子收了她的晚飯,幾番下來,如意兒再不敢作怪。
晚上不免向喬俊訴苦,說小娥如何凌虐自家,僱工如何粗鹵,只催他早些兒動手。
不幾日,稻子割得乾乾淨淨,小娥見田中事了,愈發想念父母,這日便對劉海石說了。
劉海石便道:“既如此,我左右無事,不如上去接他們來住一陣?”小娥千歡萬喜,連連應了。
兩人主意已定,小娥便交人把廂房打掃了,想一入秋夜晚寒涼,自把被兒鋪兒拆洗了,在院裡連曬了幾日。
又同馬婆子往街上扯了布,交與喬俊,與易仲和張氏各做了兩套衣裳,連鞋襪都各有一套。
這日劉海石一早就起來,小娥便與他把吃食包好,想父母年事漸高,又絮絮叮囑沿途事項,方被劉海石取笑了一句,就聽得門響。
兩個一愣,正不知一早是誰,老蒼頭已開了門,便見個老頭同媽媽立在門前。
小娥看清了兩人時,呆了半日,方叫了聲“娘……”就被張氏趕進門來,一把抱住。
張氏良久方把小娥細細看了,又把手摸她臉兒,哭說如何不早些送信。
小娥也把淚珠滾下來,吃吃道:“娘,我,我哪有臉,哪有臉……”
張氏豎了眉頭,把淚珠滾了一臉,只道:“甚麼臉不臉!哪個敢說你了!哪個敢說?你是我的肉啊……”說到煩惱處,舉手便打。
小娥任張氏一下下打在背上,再忍不住嚎啕大哭,易仲一頭拉張氏,一頭勸小娥,三個扭作一團,抱頭痛哭,交劉海石勸住了。
一時抹了淚,各各說起別後之事,小娥見易仲頭髮白了大半,越發瘦了,張氏也把臉兒陷進去,哪有原先的氣色?不覺又哭了一場。
一會同往廳中坐了,張氏見劉海石人物齊整,性格溫厚,歡喜非常,想到歡郎,自不免嘆息一番,也不去提了。
又說幾句,兩個卻把眼皮子打起架來,原他兩個急匆匆趕下來,見女兒時又發作了一場,精神頭未免有些不足,小娥便弄飯食與兩個吃了,方將兩個帶到房裡安置了。
不題易家這場團圓,單說錢丙在家中一躺半月,看看痊癒,這日往田間見劉家的稻兒都割了,心中作痛,倒相割了他的稻兒一般,想了一回,只一路走回來。
還不到城門口,迎面見一人哭哭啼啼走將過來,見了錢丙,哭訴個不住。卻是錢丙一個族親,叫錢左,兒子錢小青吃了官司,交人拘在獄裡,正需銀錢打點。
錢丙聽了,只把眉頭打老大一個疙瘩,一聲不出。原來只有他向人借錢的,何曾有人向他借錢?便是借了,契紙,利錢,也缺一不可。
那老兒見錢丙不應聲,直撅兒跪在地下,但把頭磕將起來,只說此事俱是強盜攀扯,實與錢小青無涉。
錢丙聽得攀扯二字,只如醍醐灌頂,卻不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險些兒手舞足蹈起來。
當下笑吟吟扶起老兒來,口口聲聲說勿需擔心,如此這般便無礙。老兒怎知他打的甚麼主意,聽得兒子有救,字字依他。
兩個走到衙前,使用了些銀錢,差役便放兩個進去見了錢小青。
原來錢小青也不是個本份的,一日喝酒時,偶遇鄰桌兩人,見他出手豪闊,心中羨慕,向前攀談,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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