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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小娥將棉絮攤在床前,與張氏把棉衣絮了,兩個忙到飯時,不見劉海石回來,小娥便把飯食掇在盒裡,同馬婆子提過去。
到時正見十來個漢子在池中攪漿,看了一會,有人用紙簾入池中抄紙,又把紙料榨去水分,將溼紙貼在烘壁上烘烤。
小娥見劉海石忙得腳不沾地,等了一時,到底捉個空拉他把飯吃了。
劉海石匆匆扒了幾口,那裡就叫好了,他擱下飯碗就走,小娥跟前看時,見人把紙坯分頁,那紙頁便一張張鬆開來,正覺新奇,就見劉海石把眉頭皺將起來。
原來那十來個漢子中,固有熟手,多數卻是初操此業,覆紙時輕重不一,紙張自也厚薄不均。
小娥見劉海石苦惱,想想只在旁看人怎生掇弄,看了半日,自家也拿起舀紙,到紙坯堆上一覆,起初尚覺手生,幾番下來,漸諳其道,只把漿膜輕巧巧黏在紙坯上。
便有人連說秀才娘子手巧,小娥只微微而笑。劉海石見她半天下來把手泡得發皺,不由捉了她手道:“娘子何必這般辛苦!”
小娥只說了句:“幫你分些憂有甚麼苦的。”就抽了手覆膜如前。
劉海石大受鼓舞,自家也手下不停,又與人細細分解使力決竅,奈何眾人一時難以上手,到晚上,成者多出之劉海石之手,兩個熟手次之,小娥又次之,餘者多不及。
劉海石還欲張羅時,便見馬婆子走至跟前,催兩人吃飯。回家張氏見兩人一頭油汗,不免說了幾句,只把碗盛得滿滿的,說累了多吃點。
幾日裡小娥俱與劉海石同進同出,劉海石等眾人略略上手,漸使人往竹漿中添入麻料。這日兩人方要出門,就見吳氏過來。
張氏一聲兒也不言語,拿了掃帚往院中亂掃,吳氏哪裡看見?拉著小娥說個不住。
小娥見劉海石急著出門,方說了聲坊中有事,吳氏便笑說去見識一番也好,拉了她就走。
吳氏進了作坊眼兒也不抬,但說自家有個表弟素喜箋紙,聽得此間有作坊,極想一觀,見小娥不應,再三再四問著劉海石,劉海石無法,到底把頭來點了。
吳氏轉身就引了個人進來,小娥把眼看時,卻不是趙安?惱上來就要出門。
趙安心頭髮急,只向吳氏遞了個眼色,吳氏口中叫喚,上前拉小娥,卻把腳一崴,正歪在她身上。
小娥出其不意,交她把手亂揮,將眼紗也扯將下來,交趙安瞧了個正著。
趙安筋酥骨軟,醒過神時只大罵歡郎狡猾,又向前深深作揖,小娥早背身出去了。
吳氏便與趙安一前一後走出去,到沒人處,兩個就親嘴咂舌頭,吳氏又替他捫弄,眼見他頂起來,方把他一推,笑罵道:“你便如願了,我好不交人罵哩,卻如何謝我?”
趙安耐不住,向前騰在婦人身上,一壁揉搓,一壁喘著笑道:“好人,今夜便重重謝你……”交吳氏啐了一口,聳身相迎不提。
第二日小娥回來還不曾把衫兒換了,又見吳氏過來,心中煩厭已甚,只交馬婆子上了茶,託了茶盞在手中,半日也不言語。
吳氏說了幾句,見小娥全不介面,就有些惱意,又舍不下趙安許諾的首飾,想想只嘆出口氣來,道:“弟妹怪我?”
小娥只把她一看,笑道:“表嫂又要與我看傷處?”
吳氏訕笑起來,連聲招了許多不是,方說起黃監生逼勒自家之事,說到苦處,眼中含淚,見小娥面色略緩,又把話音一轉,說趙安是自家遠房表弟,想起前事,心中懊惱,定要當面陪罪。
見小娥冷冷一笑,忙從腰裡摸出個金簪放在桌上,只道:“我便說弟妹豈是隨意見的?他過意不去,定要把這物事陪罪。”
小娥見那金簪黃橙橙的,幾顆碎寶石俱有米粒大,又見她言語古怪,心中一動,故意低頭微笑。
吳氏還當她意動,肚裡一笑,越發放軟了聲音,道:“這是宮中式樣,外面再不見的,那人說這釵兒也只有弟妹這樣的美人兒方戴得。”
見小娥不怒亦不答,愈多了三分篤定,又道:“那人還說,弟妹若肯一會,還有好釵梳奉上,你說好笑不好笑?”說著笑起來,就要將釵兒插上她髮間。
猛交小娥把手一打,把釵兒飛到屋角,冷冷道:“我便沒釵梳也不需表嫂操心!”
吳氏怎料她突然發作,通紅了麵皮,方待發作,早交小娥叫進馬婆子來,只說送客。
吳氏又羞又恨,連忙拾了釵兒,一路走出來,猶在口中夾七夾八地嚷罵,交馬婆子拿掃帚揚了一頭臉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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