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頁)
一步步捱上前來。
79前夕
卻說徐彥青滿腔怒火走進鋪裡,瞪了歡郎,就要發作,猛想起他如今是官身,遲疑了一瞬,只把眼看了小娥,要聽她言語。
等了半日,小娥只一聲不出,哪有絲毫愧意,越把頭臉通紅了,險些兒就要動手,交歡郎把眼角一睃,腳步兒一頓,方想起她早非徐家之婦,打她不得。
待要回去,怎生甘心,思來想去,只氣恨恨過來,將幾個大錢拍在櫃上,甕聲甕氣,說要買糖。
小娥就拿桑皮紙包了糖,放在櫃檯上。
徐彥青見她眼也不抬,手也不伸,一股氣衝來,眼皮連跳,忽把兜口一掀,將銅錢盡數倒了,只說少,交她多多包來。
小娥還未如何,歡郎就向門外遞了個眼色,青童緊趕上兩步,不防斜刺裡一個婦人過來,正撞個滿懷,當下捧著肚兒震天價叫起來,卻是那翠兒。
青童早往一邊閃了,徐彥青唬了一跳,三兩步扠過去,迭聲問著,翠兒只擰了他胳膊長聲短叫,數一數二說個不住。
原來翠兒自聽了珍娘言語,與徐彥青鬧了幾回,一口惡氣難伸,連著幾日跟了徐彥青出來,這會悶聲看了半日,再忍不過,當場發作起來。
兩個鬧了一回,徐彥青看她沒事,又想小娥看著,就有些不耐煩,不免拉扯一二。
翠兒越怒,口咬指掐,詈罵不止,惹得徐彥青性起,一下手重,將她搡在牆上,眼見她白了臉,抱著肚兒蜷起身來。
徐彥青見慣了的,雖吃驚,也不甚慌亂,一會方彎身拉她起來,卻見她面色煞白,額頭汗出,直了眼一聲不作。
方覺心頭一個突,軟了腳,又看她裙下濡溼溼浸出來,這下魂飛魄散,險些跌著,結結巴巴叫了兩聲,扒起身就往街上找轎兒。
轉了一圈,哪得轎兒,急起來隻眼睜睜瞧了小娥,欲言又止。小娥方要出去,交歡郎攔著,叫過青童來,吩咐了幾句,青童就往街角去了。
不一時就有騾子拉了車來,卻是人家鋪里拉貨的,小娥又叫馬婆子把舊褥子墊了一層,徐彥青也顧不得言語,一路追著去了。
等到了家時,林氏見了這光景,忙忙往廚下燒起水來,一面請了穩婆來,幸而草紙繃接等物都是現成的。
那裡翠兒痛得死去活來,到晚上,越叫起來,又把床搖得山響,林氏進進出出,珍娘只把腳踏著門檻,磕瓜子兒。
徐彥青等到天亮,只聽呱的一聲,不覺心神落地。須臾,穩婆捧出個孩兒來,連聲道喜,林氏聽得是小子,歡天喜地,與婆子包了半兩銀子,打發她吃了酒飯,才送出門去。
自此翠兒膽氣愈壯,方出月子,珍娘幾次尋事,翠兒只一步不讓,鬧狠了時,抱著孩兒就要尋死。
驚得林氏手足俱軟,反扯了珍娘,要她含忍。
珍娘如何肯依,兩個三日一吵,五日一鬧,沸反盈天,每每唬得那小孩兒哇哇亂哭。
林氏扯這個,拉那個,生怕摔著孫兒,只叫苦不迭,堪堪捱過六月,想著珍娘出嫁在即,雖捨不得,倒也鬆了口氣。
到七月初八,王屠一早起來,先用胰子把身上洗了,一身新衣,騎在馬上,又是頂大轎,四對燈籠,一路往徐家行來。
林氏聽得轎子來,忙與女兒戴了蓋頭,臨到上轎時,難免落了幾點眼淚,又交孃姨送親,鋪陳床帳,整熱鬧了半日。
晚上王屠打發了媒人,進來同珍娘睡了,第二日起來,心滿意足,只恨不得扒出心肝來奉承她。
珍娘卻恨他醜陋,滿心憎嫌,一些兒不放在心上,每日裡挑吃揀穿,頤使氣指,但有絲不如意,就與他合氣,王屠只讓著她。
再說張謹到銀鋪四月有餘,他凡事琢磨,肯用心,又是個仔細的,一來二去,漸有些上手,歡喜之餘,李寄又新得了契弟,不來歪纏,張謹越發高了興。
這日想著十來日不曾返家,傍晚與掌櫃的告了假,收拾了出來,方到巷口,交一人扯著,抬眼看時,卻是張貴。
張謹見他面上焦枯,衣物破敗,大是不忍,想想只拉他往食鋪裡坐了,叫了兩個菜,一碗飯。
張貴只嗔他小氣,嫌肉少,一面風捲殘雲,把肚兒撐得溜圓,方迭聲訴起苦來。
原來這幾月他東遊西逛,有一頓沒一頓,幾次打熬不過,回來苦苦哀求,馬婆子哪肯放他進屋,只得在街邊討些冷飯度日。
他不說自家不是,只怨妹子狠心,口中罵罵咧咧,嚼出好些不是來,張謹也不應,只領他換了衣裳,往小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