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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我的至愛，除非山崩地裂，海枯石爛；若要我離開我的至愛，除非數九寒天起霹靂，三伏酷暑天飛雪，人間重回盤古沉睡之混沌時。”

情定三生後，他卻期期艾艾地說：“為了見你這一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但能得到你如此深情的誓言，縱然是天亮就喝孟婆燙，我也滿足了。”她看著他，只是憂傷地笑。想來，她是不明白他尋她的苦的。為了再次見到她，他躲過無數杆獵人槍，跨過時間的海洋，才終於走近了她。

春宵苦短日高起，主人公醒來時，桃源已不在，佳人失芳蹤，身邊只有一座石墓。青年看了墓碑上的詩文，才知道昨夜所遇並鍾情的佳人早已作古。原本約定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移的，哪料人鬼殊途相會再無期。是誰說的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一晌貪歡也值他生死相許。於是，我們的主人公便自絕於佳人墓前，好一幕人鬼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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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鐃歌》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這首《上邪》是漢樂府民歌《鐃歌》中的情詩，它把主人公生死不渝的愛情強調得無以復加，因此成為愛情詩篇中的千古絕唱。這種炙烈而直白的獨特抒情方式準確地表達了熱戀中人特有的絕對化心理。

基督神話中，亞當之言同樣炙烈地表達了男女情感交融之深。創世後，上帝從亞當的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做了夏娃，亞當一看到夏娃，心裡就充滿了快慰和欣喜，脫口而出：“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啊。”從那時起，便註定了男女之間必相親相愛生命才不孤寂，也必得有愛生命才完美。

這首情詩對後世的影響很大。敦煌曲子詞《菩薩蠻》在思想內容和藝術表現手法上明顯地受到了它的啟發：“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該詞不僅在對堅貞專一的愛情幸福的追求上如出一轍，並且連續用多種不可能來說明一種不可能的藝術構思也完全相同。情至所至，直教人生死相許。然愛之深並非尺素錦書描寫的山盟海誓才可表達，那些平常而真實的言語同樣令聽者動容。

喬叟在《怨歌》裡說：“我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對自己的慘像確已束手無策，此刻我開始向她做最後的呼籲，唯有她控制著我的生命，可是她對一個真心人竟毫無憐憫，我雖忠誠相待，她仍不惜置我於死地。”在這裡，一個熱心喜愛對方瘋狂付出的人卻得不到回報——不僅僅是相應的回報，即使是微小的愛或者基於感激感動的饋贈也沒有。於是，憂慮、羞愧、悔恨、恐懼、失望和怨懟等因愛產生的次級情感比愛情本身更加狂熱激烈，愛得越難我們越是渴望愛能永恆。於是，電影《驚情四百年》中的吸血鬼，成了最痴狂的戀人。當所愛是你，愛在致命的激情，永恆的慾望，征服與被征服，*和受虐，痛貫心膂和執迷不悟中獲得了永生……

連*也說：“你的愛情使我變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同時也是最痛苦的人。”愛這種人人都有的天賦，不需要經歷，我們便能憧憬。不需要身在其中，我們就能在詩詞中體驗情人們那近乎不可理喻的痴狂。生命，原本需要用情來燃燒。唯化*的灰燼，唯有把愛烙在我們那幾乎不存在的生命，生命才存在過。借用瓊瑤的臺詞結尾：等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但是仍然感謝上蒼，給了我一個可等、可怨、可恨、可想的人。

愛是永恆當所愛是你！

愛即永恆！

【註釋】

邪：Yé　猶言“天啊”。上，指天。邪，音義同“耶”。

相知：相愛。

命：古與“令”字通，使。這兩句是說，我願與你相愛，讓我們的愛情永不衰絕。

陵：líng　大土山。

震震：雷聲。

雨雪：降雪。雨，音yù，名詞活用作動詞。

天地合：天與地合而為一。

乃敢：才敢。“敢”字是委婉的用語。

【相關詩詞】

野有蔓草

詩經？國風？鄭風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