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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局低調奢華,又別具一格,凌向月從來沒見過這麼內斂的傢俱擺設。
像沉睡的黑龍。
四周也是以紫黑色和暗紅色為基調。
安惜妍轉頭:“你先在這候著。”
眼睛斜著看了她一眼,手已經將房門開啟。
不到一會,有嬤嬤出來喚她進去問話。
正等的不耐煩的凌向月神色僵了僵,進去問話?
誰在裡面?
她臉色微白,有想過安惜妍邀她過來是想給她個下馬威什麼的,此時方覺不是那麼回事。
安惜妍壓根沒將她當什麼對手,何談下馬威?
一進入房間頭上便是飛罩,氣氛顯得異常安靜。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安靜的坐在膳桌旁的人身上。
凌向月眼裡閃過驚詫。
人已經福下身去,悠悠的說道:“妾身叩見太后……”
太后安氏懶懶的罷手:“廢話就免了,過來坐下吧。”
凌向月進退兩難。怎麼也沒想到太后竟然單獨召見她。
她何德何能?
眉目間閃過一絲不自在,凌向月施施然的挪動腳步,不發出一點聲響的坐在了圓圓的膳桌上。
坐定後卻如芒在背,好似喘口氣都要小心翼翼。
安惜妍站在安氏的後面,給她輕輕捏著肩,眼神卻鎖定在凌向月茫茫然的臉上。
房間還站了兩名丫鬟和兩名嬤嬤,均是神色淡淡。
膳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幾乎沒動過,有的還冒著熱氣。
想來有人過來彙報,太后的時間掌握的剛剛好。
凌向月拘謹的將雙手放置在腿上。一副乖乖巧巧聽候命令的模樣。
太后未開口,她也懶得開口,只等著她奔主題。
安氏隨和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碧玉盞,誇讚道:“凌夫人生得這般柔順,難怪了能嫁入蕭家,只是可惜了……”
只是可惜了……凌向月回味著這句話,她笑她亦笑:“謝太后謬讚!”
安氏靜靜的瞅著她,眼光深沉如海。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令人絲毫看不出來這是個手段殘忍血腥的宮鬥勝利者。
反而比顧氏還要慈祥些。
凌向月被她看的如沐春風,臉上維持的笑容越發單純乖順了。
安氏這時接上前話:“只是可惜,商戶出生,難成大器。終究不過是活在你爭我斗的宅院,成為一隻廢品!”
末了嘆口氣:“若哀家有淩氏這般聰穎的女兒,哀家也就不愁了。”
“可惜。”她又感嘆的搖了搖頭,臉上一片落寞和傷感。
凌向月愕然。
這是在誇她呢還是貶低她?
抬了眼皮朝安惜妍望去。只見她垂著眉纖手時輕時重的給太后揉著肩,臉上的表情因為窗欞的光,看不太真切。
她神色柔和的說道:“太后過獎了。妾身只是一名賤妾,恪守婦道,夫唱婦隨,儘自己的一點薄力而已,至於爭鬥,妾身是從未想過,偏安一隅,有容納之身便足以。”
太后輕笑一聲,眸光的焦點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只聽她擲地有聲的聲音緩緩傳來。
“哦?淩氏倒是是個安分的主,不過你這樣知足,且不浪費了你家裡人的一片苦心?”
凌向月笑容僵在臉上。
擱在腿上的十指慢慢蜷縮了起來,緊緊握著。
她沒法留長指甲,因為她一緊張就會掐手心。
但是為了美觀,她違背心意留了很長的指甲,除了好看外,還有一個作用,輕輕一掐,她腦袋就會清醒。
“太后說笑了,妾身惶恐。”她低下頭掩飾眼中的震驚。
說實話,她真的沒料到太后說話會這麼直截了當,一語中的。
想起木槿說的拉攏……
如果真是拉攏她,她有什麼值得太后利用的地方?她且敢?
木槿都知道是拉攏,蕭奕澈會不知道嗎?他又不是傻瓜。
凌向月覺得有那麼點窘,想擠出一個表情自嘲,不過想到對面坐著的是當今太后,她那個笑容就怎麼也擠不出來。
只僵硬的起了一個弧度。
安惜妍不言不語的打量著她,貌似是手痠了,扯了一旁的凳子便坐下了。
她坐的時候背挺得特別直,特別端莊。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坐姿都是完美的不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