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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著。
此刻她正一臉茫然的看著堵在眼前的馬車。
青竹麻利的對車伕喊道:“還不快走!停在這做什麼?她堵在那你不會趕過去?看她還敢堵在路中央不。”
沒想到一臉茫然的女子聽到她的話後幾乎高興的快跳起來,手舞足蹈的又唱又喊,嘴裡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搞得他們一臉霧水。
這下眾人是看出來了,這就一傻子。
寡婦?相依為命的傻女兒?
難道這姑娘是昨日那老嫗的女兒?這未免也太巧了!
車伕正要趕著馬車朝另一邊過去,此時卻傳來了幾聲呼喚。
“魏華——魏華——魏華——”
凌霜看向凌向月,顯然他聽出來這是昨日那老嫗的聲音。
凌起善端坐在墊子上,頓了頓,猜測道:“倒像是在找那人。”他看向路中央手舞足蹈的姑娘。
青竹瞥了一眼,也說道:“小姐看,是昨天那位老嫗。”
那姑娘聽見老嫗的呼喚,可算是停止了手腳的動作,對著老嫗的方向嗚哇嗚哇的喊個不停。
這老嫗也厲害,雖然眼睛瞎了,可好像對附近的路行很是熟悉,耳朵也靈,聽見那姑娘特有的聲音後,不顧周圍草木的阻擋加快了步伐到這個方向。
很快便精準的找到了他們的位置,老嫗不知在她面前的是一輛馬車,手上的竹竿敲敲敲。然後就敲在了馬車的後軲轆上。
她疑惑的咦了一聲,那姑娘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長得倒是眉清目秀,隱約間還能看見老嫗年輕時候的輪廓。
凌向月看著她,心中一陣怪異。
“車。。。。。。車。。。。。。車。。。。。。”那姑娘興奮的指著他們的馬車。
老嫗嘆了一口氣,瞭然的說道:“你又看見馬車了?娘不是說過不能亂跑嗎?”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到處摸著。
那姑娘很快就將手遞給了老嫗。
“走,跟娘回家。”老嫗摸了摸她的頭,也看不見周圍是什麼人,她只能對著馬車的方向點了點頭,然後牽著那姑娘的手準備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凌向月突然出聲喊道:“老人家。等一下。”
青竹瞪直了眼睛。小姐又準備搞什麼名堂?
凌向月說著已經從馬車上下來,她討厭顧氏,卻對眼前跟顧氏長得一模一樣的老嫗有莫名的好感。
一個瞎子,和一個傻女兒。究竟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老嫗轉過身來。條件反射的將女兒護在身後。臉上有一絲歉意和祈求:“是馬車的主人吧?我這閨女腦子有點毛病,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在這裡給姑娘賠禮了。”
說著便卑微的彎下腰去。
已經走近的凌向月趕緊躲開了去。嘴上嚷道:“你可別折煞我了,我就是看著您老特別像我一位。。。。。。親戚,所以想問問您一些事而已。”
老嫗一聽凌向月說親戚,臉上頓住,問了兩個字:“當真?”
青竹不客氣的上前喊道:“當然是真的了,你跟我們小姐的婆婆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眾人:“。。。。。。”
這丫頭嘴也太快了!
青竹見陸續下來的幾人盯著她瞧,挑眉反問道:“難道奴婢說的不對嗎?”
老嫗迷茫的皺眉:“婆婆?”
凌向月接道:“的確,我婆婆姓顧,不知老人家是?”她故意問道。
老嫗表情迷惑,半晌才緩緩說道:“其實我。。。。。。”她看不見眼前是什麼人,可自從她有記憶以來,別人就告訴她她姓馬,還有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女兒。
這十幾年來,她都是這樣過來的。
凌霜比凌向月更為的敏感,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觀察老嫗。
此刻見她猶豫的模樣,當真不知是真的身份特別,還是隻是孤身一人養家困難,好乘此機會尋找一個靠家。
“其實你什麼?”凌向月眼神微亮的朝她靠近了兩步。
老嫗正要回答她,旁邊一直拉著她的女兒卻不安分了,咿呀咿呀的擺著她的手。
老嫗剛剛還猶豫的面色突然釋懷,溫和的笑了笑:“我本姓馬,夫家在十五年前去世,留下了一個獨女,姑娘說的那位顧氏人家,我確不認識。”
凌向月失望之色掃過,頓了半晌,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遞給她:“相逢即是有緣,這是晚輩對老人家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