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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萬歲——”
“皇太后千千歲——”
在坐的其餘賓客亦是端著酒杯站起來,將皇上和皇太后供得跟老佛爺似的。
末了又紛紛敬蕭總督,丞相幾人,那姿態放的,比任何人都低。
好似大家都在比誰更謙虛。
蕭家的人亦是圓滑的左右逢源,宴堂裡一片歌功頌德,祝福滿天的歡笑聲。
有點頭腦的人都明白蕭於遠帶了的精兵意味著什麼,與其說他們對皇上說著恭維的話,不如說他們更忌憚蕭家。
易水天閔心底憤怒的抓著椅子,面上卻還要裝著高興的樣子連說了幾個好好。
這些個狡猾的傢伙!
明面上對他恭恭敬敬,實際卻想架空他的皇權,做個傀儡,任他們一步步擴大!
糖衣蜜騙的面具下,包藏的是禍心,是強勢,是狼子野心。
哼,他絕對不會將先祖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
皇太后儀態端莊的看了眼隱隱發怒的易水天閔,不急不慢的扭頭笑道:“說起來,蕭指揮的新婚夫人,哀家還見過幾次呢,溫柔賢良,哀家瞧著十分喜歡,以後可要多到宮裡走走。”
宴堂裡原本融洽的氣氛一下緊凝了起來,眾人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有意無意的注視著蕭家和皇上太后之間的暗湧流動。
蕭奕澈對於凌向月的行蹤瞭如指掌,那次私自會見皇太后他也是知曉的,此番經由太后說出來,他卻一點不帶惱意。
反而叩謝:“謝皇太后錯愛——”但也不說去還是不去。
安氏眼中跳躍著幾絲亮光,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上次凌夫人答應哀家的事,麻煩蕭指揮幫哀家問問結果怎麼樣了——”
她這麼說並不是真的想要蕭奕澈去問凌向月什麼事,料想他也不會去問。
她的目的只是挑撥,離間,讓蕭家其他人對凌向月產生不好的印象,這樣即會影響到蕭奕澈在家族裡的印象。
安氏嘴角勾了勾。神態異常安詳從容的看著婢女在她釉中彩餐盤中放著的食物。
蕭奕澈眸光微閃,飛速掠過一抹陰騭的冷冽,快得讓人無法捉摸,再看時,臉上已經噙了一抹深深的低笑:“請太后恕罪,這事容微臣下去問問內子的意思。”
安氏始終掛著笑,但那笑沒到眼底。
眸光在廳堂巡視一圈,易水天閔大笑著放下酒杯,心情愉悅的將目光轉向右邊靜坐的蕭奕北。
”蕭世子可否有意中人了?若是沒有的話,可得抓緊了。“
蕭奕北輕輕懶懶的放下銀盃。放蕩不拘的笑道:”回皇上,臣目前尚未有這方面的想法。“
”哦?“易水天閔挑了挑眉,不由地多看了他兩眼。
這個世子在臨汐長大,很少接觸朝政,說不定可以——
傳聞他跟他大哥蕭奕澈關係不是很和睦,這正好是個可以插入的好機會。
易水天閔心念電轉,想起了在臨汐的易水雲寒。
經易水雲寒的傳書,蕭奕北就是個紈絝子弟,整日花天酒地。玩弄女人,無所事事,一無所成。
若不是身份擺在那裡,就是一混渣。
可即便是這樣。臨汐因為有蕭家的人管理,也不容易水雲寒插手內部分毫。
這個蕭奕北——說不定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眾人又寒暄了一會,易水天閔便笑吟吟的站起來說要擺駕回宮,皇太后亦是。
丞相府一片喜慶。熱鬧非凡,大門不遠處有蕭家派的人在散財。
百姓一個接一個的蜂擁而至。
”這裡!這裡!“
”沾了喜氣!蕭家的人在散財啦——“
”謝謝丞相大人——“
”叩謝丞相大人——“
易水天閔憤恨的一甩車簾,將外面喧囂的一幕擋在簾外。
”這個蕭家。就會做表面功夫,實際上根本沒將朕放在眼裡!“易水天閔重重的將手拍在馬車框上,深黯的眼底有著一抹渴望。
他渴望權利,渴望天下在他一個人的手裡,渴望眾大臣看著他是帶著戰戰兢兢地恭敬,而不是虛與委蛇,表面的假象。
他絕不甘心做個處處受人限制掌控的空手皇帝!隨時都可能被世家奪了皇位不說,還活得窩窩囊囊!
他是皇帝,是這個國家的最高掌權者,憑什麼要被一堆世家的人指手畫腳?
易水天閔越想越氣,明眸流光閃動,唇邊揚起的笑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