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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國舅的馬車嗎?”
“正是龐府的馬車。”龐豹答道。驚異此人持傘持燈,皇宮裡能持傘持燈的只有……
“奴才是恭親王派來的。今晚恭親王入宮,提及小國舅正好留宿值班房,算算時辰應該是這時候,便讓奴才過來接小國舅。”
龐豹面色頓垮。
龐何咭咭一笑,矯捷跳下馬車。那奴才立即開傘追上。
“你家王爺好端端的幹嘛入宮啊?”龐何問道。
“奴才不清楚。”
雨下得極大,地上都積水了,龐何本來拎著袍襬,而後想了想,露出吱吱吱的笑聲,任著官袍垂地,專撿那水窪走,走一走跳一跳,最好噴得滿身都是。
那侍衛以為國舅爺在整他,老是在踩水濺他,他只能暗怒不敢言,誰叫恭親王與龐府是鄰居,龐國舅背後的靠山數不清。
來到恭親王的馬車前,車幔掀開,男人的手出現,道:
“勤之上來吧。”
龐何看看那比他還結實的大手,一笑,藉力跳進寬敞的車裡。一進車裡,憑著車外的風燈看見車內不止有恭親王長孫勵,還有一名老太監。
“國舅爺,奴才在這裡叩安了。”
“這馬車就這麼點大,你叩什麼安,可別叩掉你帽子,難看啊。”龐何有點悶,本以為車裡只有長孫勵,哪知多了一個不識相的老太監。
他鳳眸掃過坐在自己對面的長孫勵。他衣袍微微凌亂,顯然匆促間上衣,宮裡還有什麼急事,令得一個老太監匆匆忙著上恭王府請人?
“宮裡已有個攝政王,他很好找,只要上太后寢……”
龐何自言自語,忽地被人沉聲打斷:
“你怎麼渾身還是溼的?”
龐何眨眨鳳眸,對上對面恭親王的目光。那目光帶著龐大的壓力,龐何不得不低頭,將對攝政王的八卦改轉到其它地方。他理所當然道:
“沒辦法,傘小啊,你侍衛又這麼胖,自然把傘佔了一半。”
坐在車幔外,以身擋風的瘦侍衛差點跌了下去。
“國舅爺溼成這樣,可別受了風寒啊。”老太監細心道。
“是啊是啊,脫鞋吧,腳都溼了。”龐何說道,忙著把靴子脫掉。頭不抬,也能感覺對面恭親王的目光一直很有壓迫感。
以前年紀小,還不會看人,只知恭親王脾氣頗好。漸漸的,他發現恭親王有著天朝皇族特有的清俊,也有著他母妃的沉穩,有皇族貴氣卻無天生傲氣,最多,是當有人惹得他不悅時,恭親王眉目間便顯幾分霸氣——通常,這不悅,只會讓恭親王隔壁的鄰居看見。
龐何暗自撇撇嘴。他是曾聽過,恭親王出生時,被欽天監喻為天星降世,雖無天子之命,但卻是天之棟樑,只要他在天朝一日,天朝便會穩若盤石。
加上恭親王母妃懷他時開始吃齋信佛不殺生,生出來的皇子還真有點佛相——雖然龐何一點也看不出來。
宮裡迷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恭親王的家族人馬也確實忠心朝廷,不曾冒犯聖心過,久而久之,宮裡朝堂皆敬恭親王長孫勵三分。
至少,在先皇駕崩時,長孫勵非但沒有奪權趁機來個什麼門之變,在小皇帝繼位後,還盡心輔政知分寸,雖與小皇帝並不親熱,但比起那個一路爬上太后鳳床,還受封攝政王的雍親王,恭親王就不知勝出多少倍。
龐何縮縮腳趾,果然溼答答的。微弱的風燈一閃一閃的,偶爾閃到他的腳上,可以很明顯看出他的雙足細白纖細如珍珠色澤,十分之美麗。
龐何笑彎了眼,無視恭親王持續散發壓迫他穿鞋的壓力,道:
“不好意思啊,我腳溼了,病氣容易由腳入體,還盼王爺不要怪罪我,勤之小時很容易生病,不想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鳳眸一瞟,他看見老太監怔怔的眼神,怒道:“你看什麼你?”
“勤之!”恭親王開口了,親自取出抽屜裡的薄毯,蓋在龐何的赤腳上,適時掩去老太監的目神。見龐何雙腳要踢開,他穩聲道:“這毯子是本王在車上時常用的毯子,你要丟了賠得起麼?”
是恭親王常用的毯子啊……龐何抿抿嘴,迫於威脅,只好勉為其難取暖了。
“不知道王爺入宮是為了……”他試探問道。腳趾拚命蹭著毯子,汲取這毯子特有的暖意。
“機密。”
呸,宮裡哪來的秘密可言?半夜入宮,必有急事。有什麼事是宮裡的攝政王處理不了的?再者,還有小皇上啊……龐何左思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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