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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細細分辨外面的腳步聲,聽得出來不止一人,步伐沉穩有序,黑暗中耳房裡的人眉頭緊鎖,伏在窗邊,等那隊人走過去,這才開啟窗戶,抱著古琴翻了出去。
藉著月光模糊的看到這個人的輪廓,八九歲的年紀,精緻的小臉看不清晰,不過看的出來,眉目很清秀,小小年紀已經初具帥哥風範,正是石墨。
石墨抱著古琴,挨著牆邊,專挑黑暗處行走,他已經打定注意,要逃出左將軍府去找藍君雀,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她母親的遺物,那把紅木古琴。
這時石墨看到後書房的燈亮了起來,這將軍府有幾處書房,這是最後面的一間書房,平時都沒有用過,這時怎麼亮起燈來了呢?石墨略微一思索,將古琴藏在一假山裡面,貓著身子接近了書房。
此時一道人影閃過,攔在石墨的身前,只見來人目若朗星,面如鐵石般堅毅,衣袂帶風,身形如松,傲骨錚然。
石墨看著眼前的人,雙眸光輝暴漲,宛如寒夜明星,似乎眼中有隻野獸正欲撲將出來,低聲狠狠的說道。
“原來是你!”
來的人正是廖方,蹙眉看了一眼石墨,他對自己有很深的仇恨呢,難道就因為自己曾經抓住過藍君雀?不過藍君雀又是不是自願跟著他回去的呢?為了見到水雲。
“這次跟隨三皇子來的還有天淪。”
石墨一怔,天淪,是那個大燕第一殺手,面如死人,嗜血成性,而且神出鬼沒,是三皇子秘密訓練的修羅死士的教官。
“我又沒打算去書房。”
“那就好。”廖方劍眉一舒,輕聲道。
石墨一撇嘴,惹不起我躲的起,轉身向後走去,走出幾步轉過頭來,看著廖方說道。
“我不欠你任何東西,你這條命,石墨早晚是要來取的。”
只有九歲的男孩,說出來的話帶著徹骨的寒意,廖方略一遲疑,見石墨已經走遠,不禁輕嘆搖了搖頭。
石墨邊走邊思量著,廖方為什麼幫我?難道是做賊心虛?好彌補抓住姐姐的過錯?哼,就算是這樣也不行!覆水難收,如果過錯都能彌補,還用後悔這個詞幹什麼!我要讓你知道後悔的滋味!
走到假山的旁邊,石墨伸手取出紅木古琴,卻沒有逃出將軍府,經過深思熟慮,現在逃出府去,人海茫茫,去哪找姐姐呢?而且自己留在這裡比在外面更有意義。
定下計劃,石墨把古琴藏到自己房中的屋頂之上,用油紙層層包裹好,這樣就不會損壞了,然後安然躺到床上,睡足了精神才好麼。
壽陽城的夜晚顯得格外熱鬧,今天正是壽陽一年一度的燈會,藍君雀的酒樓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那群無賴自從那次鬧事之後再也沒有來過,太守楚心倒是隔三差五的往這邊跑,搞得壽陽城人人皆知太守是個斷臂,喜歡長相清秀的男子,以前那些踏破門檻為太守說親的媒婆再也沒有出現在太守的面前,楚心倒是樂得清閒。
大燕的賦稅越來越多,民不飽餐者各地都有不少,不過壽陽是商家雲集之地,燈會一如往年般熱鬧,楚心今天的打扮更是精緻,要參加燈會麼,順便還要去藍氏酒樓喝喝夜酒。
大街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楚心還是那麼顯眼,一身黑色錦袍,金絲滾邊,足蹬銀鑲錦靴,外面披一件狐裘斗篷,濃重卻不失典雅,高大俊朗。
精緻的五官舒散在堆滿笑意的臉上,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正愜意的欣賞著街上各式各樣的燈籠,遇上面容姣好的女子還不忘拋上一個媚眼,溫柔俊雅的形象肯定迷死不少發春的少女,只是那些少女接到楚心的媚眼後卻無動於衷。
“真噁心,還男女通吃啊。”女子對著身邊的夥伴說道。
“是啊,到現在了還出來臭美。”身邊的玩伴介面道。
少女沒有回應,楚心彷彿並不介意,仍然自顧自的擺出最優雅的姿勢,漫步於街道之上,倒是跟在太守身後的隨從低著頭,生怕別人認出一樣,真難為他們了。
藍君雀拗不過鐵一,陪著鐵一出來看燈會,藍君雀那完美的公子形象倒是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眼球,現在的藍君雀是壽陽城的紅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些少女更是爭先恐後的跟在藍君雀的身後,一睹為快。
藍君雀今天穿的是一襲白衣,更襯的她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祗,煙花在藍君雀的不遠處升起,五彩的光芒將她籠住,映在藍君雀白玉般的面容之上,閃著一種絢麗的緋紅,她濃密修長的睫毛不時輕閃,襯得雙眸宛如寶石在桃花叢中熠熠生輝,又似幽深的清泉在麗陽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