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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慚愧,這首曲子並不是秦問所作,而是他人之作。”
老者面上一驚,秦問的琴技絕倫,相信王城之中沒有幾人能比得過他的琴技,想不到竟然還有如此的雅士,能作出如此好的曲子,於是問道。
“不知此曲是何人所作?”
秦問聞言,淡笑著望向人群中的藍君雀,他的目光似墨,幽深而迷惘,毫不控制的看著她,彷彿想要直直的射入她的心中一般,帶著不解,帶著探究,帶著深深的迷惑與執著。秦問不確定眼前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少年是不是昨夜彈琴的藍君雀,但是他執著於那雙清冷的黑眸。
一身黑衣的藍君雀淡定的站在人群中間,但是人們還是發現了她,是她麼?老者從臺上走了下來,到了她的身前,望著眼前的少年,半邊臉隱藏在銀色面具之下,色淡如水的雙唇下面光潔圓潤的下巴微微揚起,漆黑如夜的眼眸蘊含冰冷,氣質雖然生冷卻也十分淡雅。老者很客氣的說道。
“不知剛才秦將軍所奏之曲是否是這位公子所作?”
藍君雀本不想摻和在這些事情之中,但是現在圍觀的人們都用一種好奇而探究的眼神望著她,這位老者也十分的客氣,還一大把年紀了,終究是不能無視的,於是藍君雀輕輕頷首說道。
“只是在下無事隨性所奏。”
老者眼中雖然閃過一絲不解,但是也為藍君雀的傲然所折服,當即朗聲一笑說道。
“不知公子能否再為眾人彈奏一首?”
藍君雀轉眸掃過圍觀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秦問的身上,他星眸帶著笑意,彷彿在確定了她是藍君雀後感到欣慰,即便是帶著面具他還是靠著那雙冷眸認出了她。藍君雀微微一愣,秦問面上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上去是那麼的舒坦,回過神來,見那老者仍然是一雙請求的眼神望著她,於是點點頭信步走上了高臺,鐵一也跟著走了上去,還對著秦問笑笑。
藍君雀撩衣坐下,已經有人把古琴抬到了她的面前,十指扶上琴絃,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十指飛撥,琴音又起,將臺下的觀眾又一次的帶入仙境。
藍君雀竟然也有一絲的詫異,想不到此時比昨夜彈奏更加的嫻熟,而且靈由心生,十指飛舞只是在古琴上詮釋心中的嚮往,灑脫俊逸之餘,隱有金戈鐵馬之意。
秦問望著醉心於琴的藍君雀,心中不免多出幾分惆悵,聽音辨意,琴聲如此,唯有男人才有這樣的胸懷,才會嚮往金戈鐵馬,血染黃沙。本來第一次見到藍君雀清冷俊逸面容的時候他心中曾有一絲幻想,藍君雀可能是個女子,可是現在看來她的確是一個男人,不過即便如此他心中仍然有一份固執。
老者抖動雪白的鬍鬚,步履略顯蹣跚的走到藍君雀的身前,顫巍巍的開口道。
“想不到,想不到啊。”
眾人正沉迷於剛才藍君雀彈奏的琴音之中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聽到老者的呼喊才反應過來,望向臺上,卻見老者激動異常的望著藍君雀,老淚縱橫,老者又開口說道。
“聞得如此仙樂,死而無憾。”
藍君雀一眼掃去,眾人俱是崇拜之色,正怔怔的望著她發呆,餘音繞不絕耳,她長舒一口氣,似乎彈奏一曲之後心中暢快許多,老者掙扎著回過神來,快步走到藍君雀的身前,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她的素手,顫抖著說道。
“公子,這首曲子名喚?”
藍君雀一怔,她是隨性而談,還真不知道彈奏的曲子該叫什麼名字,略微一思索說道。
“水雲散。”
“水雲散,好曲,好名。”
老者斟酌著曲名贊口說道,聽到此話,藍君雀心中升起一絲惆悵,水雲,那個若水似煙的女子,不知她的墳前可有人前去祭奠,該去看看她了。
秦問望著藍君雀深沉的眼眸,捕捉到了她眸中的一絲傷感,他也隨著她的心情有了些許的低落,明明只是見過一次面,心裡總是有著對她無數的牽掛,她那種剛中帶柔的氣質,孑然而立的淡然,就算是個男人也無所謂麼?
老者似乎對於只是知道曲子的名字不甘心,過了須臾,又開口問道。
“不知道公子大名可否相告?”
這次可是讓藍君雀陷入了難為,她昨夜費勁心思打造了這個銀色面具就是為了掩飾她的身份,如果現在說出去,那麼她們豈不是又要暴露了,但是看著老者已經近乎乞求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旁邊的秦問看到她眸中的複雜神情,再看看她戴著的面具,還有她身後同樣戴著面具的鐵一,心中明瞭,走上前去對著老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