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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君雀雖然是一身的男裝,但是她那一身清冷的氣質,俊秀的面容,不染自朱的小巧嘴唇,讓楚心總覺得她是個女人,的確他的判斷沒有錯誤,但是這只是個猜想,得不到證實。
君雀帶著鐵一朝壽陽城門走去,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目送這位少年英雄,到了城門口,城衛趕緊跑上來說道。
“藍公子,你去出城麼?”
“是的。”
“壽陽城衛第三隊長恭送公子。”
藍君雀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卻絲毫沒有忸怩之態,微笑著點頭,趨馬走出了城門,倒是身後的鐵一發現這麼多人都對他的藍哥這麼恭敬,更樂了,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了。
壽陽城距離王城尚有兩天的腳程,眼下也不著急,於是路上邊走邊玩,有鐵一跟著遇到山林還可以進去打打獵,倒是不亦樂乎,兩天的腳程硬是走了四天,路上還見到不少難民,不管哪朝哪代肯定是有乞丐的,不過這個燕王朝的乞丐也太多了吧。
第四天的傍晚才到王城,城門前站崗的兵士足足有數百人,一堆衣襟襤褸的難民都被這群兵士擋在門外,王城是燕王朝首都,怎麼可能讓這麼多的人沿街乞討,擾了王城的歌舞昇平呢。
藍君雀蹙眉,看了一眼城門外面翹首企盼的人群,個個面黃肌瘦,望著城裡的眼神充滿了嚮往,他們所憧憬的僅僅是一頓飽餐而已。他們並不醜陋,只是衣襟襤褸,臉龐髒亂,瘦弱的身軀在瑟瑟秋風中尤顯的可憐。
“藍哥,他們好可憐啊。”
“鐵一,我們幫不了這麼多的人,走吧。”
藍君雀轉過身朝城裡走去,清冷的雙眸中分明有晶瑩的液體湧動,似乎秋風中也帶著悲悽。
王城中還是那麼繁華,人潮湧動,人們個個身上衣衫鮮豔,一身清冷的藍君雀不管在哪,都能吸引人們的眼球。
寬闊的道路兩旁擠滿了人,只留下路中間可供兩馬並驅的窄道,人們都在議論著什麼,不過眼中卻都帶著悲傷,藍君雀拉著鐵一站在人群之中,望著道路盡頭出現的一隊官兵,為首的大將一身銀鎧,雙臂修長,背一張巨弓,腰間倒掛彎刀,魁梧的身軀在馬上更顯得高大,是他。
廖方,依然是那張不帶任何表情的臉龐,不過他身後還跟著一隊官兵,押著一輛囚車,車中一人滿臉鬍鬚,滄桑的臉龐冷淡異常,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滿是清冷,藍君雀看到那雙眸子的時候心中不自覺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不是鎮南王麼?”
“是啊,皇上的胞弟,他犯了什麼法啊?”
“鎮南王宅心仁厚,而且戰功赫赫,能犯什麼法,肯定是被陷害的。”
“哎,這幾年朝中的大官被殺的太多了,這次竟然是鎮南王。”
人們議論紛紛,不過看他們的表情聽他們的語氣,囚車中的這位鎮南王相當的受人尊敬,既然這樣怎麼會被斬首呢?
“鎮南王走好。”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眾人一個接一個的跪下,不少人竟然是抽搐起來,哽咽之聲不絕於耳,囚車中剛強的漢子見到此情景,眼角流下渾濁的淚水,高聲喊道。
“鄉親們,謝謝你們,我鎮南王死不足惜,希望你們能幫幫城外的難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蒼涼的聲音帶著威嚴,鎮南王身上的死刑犯囚衣沾滿了血痕,雜亂的頭髮兀自隨風飄動,刀刻的臉龐,嘴角微微抽…動。
“鎮南王。”
人群開始出現騷亂,廖方望了一眼鎮南王,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那是感動,但是旋即一揮手說道。
“黑翎衛戒備,繼續向前走。”
現在的鎮南王必須死,如果他不死,那麼他的所有家眷就要遭殃,這是燕雄說過的話,廖方想起燕雄的話語,心頭被一層陰影縈繞,揮之不去。
藍君雀看到鎮南王雙眸時候的那陣熟悉讓她不自覺的跟著人潮到了刑場,那一身血衣的男子恍若印在她的心底。
刑場已經被一隊黑翎衛拱衛,這些兵士全部墨盔墨甲,黑翎衛是三皇子直隸部隊享受跟王城禁衛一樣的待遇,身上的墨盔墨甲是大陸上最精緻堅固的盔甲。
鎮南王被押到刑場中間,夕陽西沉,餘光灑在他的身上,筆直的身影屹立如山,不愧為大燕的鎮南王。
廖方坐在監斬官的位置上望著刑場外黑壓壓的人群,他不僅要監斬,還要防止人們的暴動,這時刑場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刀下留人。”
清亮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