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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說。
“為什麼?”珍儀問。
“哎,他是花花公子,人盡皆知。”
“我覺得他不像。”珍儀手托腮,無限嚮往。“他看起來穩重、成熟、風度翩翩、 器宇不凡、英俊瀟灑……”
“有完沒完?”冰淇淋白她一眼。“不過,亦方,蒸魚難得說些清楚、分明的話。 ”
“嘖,你們為什麼不聽聽亦方的想法?”施公說,“亦方,報紙、雜誌刊登的所謂 緋聞,不能完全相信。”
“對呀!”珍儀猛點頭,“謠吉止於智者。”
“哇,蒸魚今天這麼清醒!”冰淇淋讚道。
“你們為什麼全部在家?”亦方有意轉變話題。
施公聞言跳起來。“哎呀,我要遲到了。”
“我上小夜。”珍儀說。
“亦方,你要不要向他解釋一下?”冰淇淋問。
“亦方不知道什麼是小夜嗎?”珍儀問。
“珍儀!”冰淇淋喊。
“我去睡覺。”珍儀咕噥地起來回房間。
“我出去了!”換了衣服的施公喊著跑出來,一路衝出大門。
“你們一定要大喊大叫嗎?”祖明搖晃地走進客廳。
“討厭,去穿件衣服啦,色情狂!”冰淇淋吼他。
亦方長嘆。“天哪,我以前都不曉得我們這幾個人都在時有這麼熱鬧。”
“因為我們很少全部在嘛。”冰淇淋微笑。“說真的,對不起啦。”
“你道什麼歉?”
“我剛剛不知道祖明在你床上,而且那副德行,不然我就叫他在客廳等你了。不過 他一聽到你的聲音就迫不及待去找你,我……”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祖明的錯。”亦方心煩意亂。“他不該不說一聲就跑來。 ”
“亦方,你很在意他吧?”
“怎麼會?”亦方覺得自己的聲音心虛。
“你對他說話的口氣呀,我從來沒見過你對任何人那樣耶。”
“我對他怎樣了?”
“你不論如何待人都是彬彬有禮、溫和友善的,從不提高嗓門,從不發脾氣。”
“我剛才對祖明一點也不溫和友善。”她指出,“我吼得很大聲,也發了火。”
“嗐,那不一樣,他要是那個鬼樣子睡在我床上,我不把他踹到地上才怪!哪裡才 地吼他而已。”
“沒有開水了。”祖明拿著個空杯進來,埋怨道。“誰把水喝光了也不燒?”
冰淇淋瞪他。“你還喝水?亦方的終身被你毀了啦。”
“不要亂講。”亦方站起來。“我要出去透透氣。”
亦方漫無目的騎了好久,然後發現自己騎上了山。
她甚至不太確定她位在何處。失去方向感,對她而言,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但她不在乎。她此刻在乎的是不久前那一幕,擎天做何想法?
不論她多麼想否認,她是在意他的。
然而,她在意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這麼多年來完全漠視她的存在?或完全漠視他 和她有婚約的事實?
亦方原以為隔了這麼許多年,他突然到言家造訪,目的是要取消婚約。
當年締約時,她未出生,而今解約,她更不必要在場。因此她拒絕回去。
假如真是如此,她就不需要在此為了要不要理他,及納悶他的用意何在而心煩意亂 。
她或許還是會為了莫名其妙被“休”掉而氣憤、難過,但很快事件便可拋諸腦後。
如今他不僅露了面,要實踐一個他二十八年來不曾做過任何表示的約,更儼然以未 婚夫自居,一副巴不得人盡皆知似的姿態。
若他只是一時興起,拿這事作為消遣,她該如何自處?
可是,他又似乎不是這樣的人。
她要去認識他、瞭解他嗎?
將機車停到山道旁,亦方拿下安全帽,搖散她一頭秀麗清爽的短髮,閉上眼,仰首 讓陽光與山風拂去她的煩躁、鬱悶。
然後她跨下車,把帽子系在車上,決定走一走。
山道側幾棟建築參差沿坡而立,屋宇和四周的空氣一樣,安安靜靜,不受半點紛 擾。
這樣的日子是她所向往的。築居山野,不與塵世相涉。然則談何容易?
見一幽窄小徑,亦方轉了進去。兩旁盡是雜草和恣意生長的樹。走了一小段路之後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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