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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也猜不分明。
從穿衣打扮上揣測,此間不是大宋就是大明。不是我生性愚鈍,實在是除了這幫灰頭土臉的孩子,眼下這風雪路上,我就見不到幾個活人。
“再往前,就到了分配所。孩兒們一路辛苦了,都打起精神來!不要丟了咱家的面子!”領隊抖著鞭子又抽了一鞭子,我連忙挺胸抬頭往手上唾了兩口搓了搓凍得發青的臉蛋。
進了城樓,守城的小兵衝領隊一陣點頭哈腰,“王大人,您到了。這路上不好走吧。”
“你這小混蛋沒看見爺一身風雪,能好走到哪去?”
“是是,這次帶來的人多,您又辛苦了。”
“走之前,各房各府都給我交代要我多填人頭。卻要我從哪變孩子回來供他們使喚。”領隊用手捏著彎起來的鞭子嘆了口氣,“你說這年月又不比兵荒馬亂地少人稀那會兒,誰願意賣孩子做這斷子絕孫的勾當。”
小兵捂著手唏噓:“是這個理。可您還是有您的辦法不是?”
領隊笑道:“迫不得已,回了趟老家。從舊日叔侄手中哄來一些也就是了。再加上舊朝的罪臣之子、沿路討來的孩子……可算湊其了此番供需之數,可惜路上風強雪大,又死了幾個體弱的。腿軟腳軟地折騰一番,才得以回來應差啊。”
“上面必然知道您的辛苦。這回一定高升,高升。”
小兵和那領隊笑嘻嘻地對應幾句,領隊一揮鞭子,卷在馬頭率先進去了。我走在隊尾,眼瞅著那適才滿面堆笑的小兵望著領隊的馬後,目露鄙夷,雙手揣起袖子還著實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罵道:“缺德的東西。”
沒等我搞懂這其中究竟有何玄機,已被麻木移動的雙腳,徑自帶往城中靠邊的小磚房內。
我們百八十個孩子,其中不聽話愛玩逃跑的都雙手繫著繩子捆著,靠牆邊蹲著。一個師爺打扮的拿支蘸了墨的毛筆,往桌上鋪了紙張,一邊清點人頭,一邊往下遞發牌子。
“趙錦雲……”
“在。”
“陳家福……”
“在!”
“王景弘……”
“……”
“王景弘?”
連念數遍無人應聲,一旁眼皮打架的我,站直了身子,開始惴惴難寧,心說:這不是在叫我吧。
話說我來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好好打聽我在這朝借屍還魂的身體他姓甚名誰。看了眼我身邊做伴的趙小六,見他沒什麼反應,那八成不是叫我……
正思忖間,那靠邊歇腳的領隊大人,又雄赳赳地抽著鞭子過來了。一鞭子掄我背後的牆上,灑我遍體塵煙嗆咳不止。
“快點應聲!你這傢伙一路要給我添多少麻煩,再學不會乖巧,就把你填井裡去!”
我驚怒不已,心想,小樣你嚇唬誰。姑娘我死過一次我不怕你!我們穿越過來的那必定是總有出頭之日、早晚作威作福的。和我結仇不瞎了YOU的狗眼!
“……在。”
正當我滿心惱怒一肚子腹誹,左邊有人驀地站直了身體,邁出了列隊。他媽的原來你才是王景弘啊。
我斜眼望去,眼前的孩子長得好生標緻。
蒼白到透明的面板上,有一雙向上微微吊起的狐狸眼。雙眼皮細長深刻,眼珠黑得像兩點化不開的濃墨。看起來約摸十二三歲的年紀,站直了和我並肩高。
從穿過來我就沒找著機會照過鏡子,看樣子,此番穿越,我撿了年歲上的便宜,驟然間從二十一變回了十二三。
這孩子天生髮色偏淡,髮絲輕軟。頭髮系得很草,一半披在肩上,衣服扣得凌亂,腳下鞋也破了露出凍青了的大腳指頭,偏偏背挺得老直,嘴角抿緊,落拓不羈卻不影響風采,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貴氣。
“……馬三保!馬三保?誰是馬三保?!”
我正顧著打量小帥哥,旁邊師爺急了,連吼四遍無人應答,又一鞭子掄過來,這次結結實實抽打在了我臉上。趙小六急得在身後一把將我推到桌案前。
KAO。原來姑娘我這輩子叫了這麼一個美感全無的名字。馬三保?嘿嘿,幸虧不是馬三立。我嘟囔著摸到腰牌,翻著白眼再走回隊裡。
領隊訓話說:“你們爺孃老子拋了你們換了銅子,是我不畏風雪把你們一個個帶到這有饅頭吃的活命之地。以後跟了主子出息了發達了也別忘了爺爺的好。要是命賤不長眼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瞧了不該瞧的、到時候拖出去餵了狗也有爺爺給你們燒紙。”
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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