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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昏了頭腦。我開始同情朱棣。從小沒有過過什麼順心的日子,母親死得早,親弟弟又不被允許與他在一起,太子視他為眼中釘,就是成親這檔事也有點誤打誤撞難猜測他真實的心意。
生在帝王家有什麼用,錦衣玉食又有什麼用。現在謀反兵變其實也是逼不得已,總有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朱棣越往大長眉間就越帶煞氣,連我這自小跟著他的人,都想要避到徐棠身邊躲開他。
其實他和我一樣,不過都是異世孤客。
這樣一想,就越發不能置之不理。
一路尋去,雙目漸漸適應了黑夜。抬頭看,此夜星稀。腳下踩到軟綿綿的事物,用眼角斜窺發現是日裡戰死的兵甲屍體。
修羅戰場到了夜間,有如鬼域。
冷風吹得我大腦發木手指發麻,拉馬的韁繩也開始鬆動不聽話。說真的,連我自己現在身在何處,都有些辨不分明。用手拍拍馬兒的身體,我只管與它說話壯膽。
“黃金騎,帶我找到你家王爺吧。”
馬兒嘶咴一聲,若有不滿。
“好啦。”我安慰它道,“我知道你不是狗,聞不到什麼氣味。不過你是名駒呀,名駒都得有點異能嘛。快告訴我,你家主人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馬頭一揚,韁繩從我手中掉了出來,那馬竟理也不理我的自己跑了回去。
“喂喂!”我在身後瞪眼跳腳,也不敢喊得太大聲,“我知道借你來騎你不甘心,但也不能把我丟在這裡啊!”
抗議無效,它只給了我一個馬屁股外加蹄子揚起的一臉灰煙。
無奈地轉頭,把手放在唇邊,邊走邊喊:“四爺……四爺……”
那邊山岩後,驀然站起一團黑影,嚇得我收腳後仰,心肝跟著一顫。
“是景弘還是三保?”
聽到這個同樣顫抖的聲音,我拍拍心口,籲出口氣,安心了。
會叫朱棣四爺的,只有我們兩個。能這麼回答的,自然也只有朱棣一個。
猶如電視劇裡相見歡的場景,我們以總算見到親人井岡山會師的嘴臉顧不得腳下袍袖糾纏向對方跑去。
到了近前,先抓住對方的肩,辨一辨死活,再看看傷情。朱棣臉上一片血紅,只有眼睛賊亮,嚇得我一個趔趄往後摔跌。
“休慌!”朱棣扶正了我,“我沒事,這是防人認出來才抹在臉上的。”
“您怎麼在這裡?軍師急得團團轉呢。”
“腿上被刺了一劍,急著調轉馬頭,不想馬受了驚,一路跑到這裡,天色太黑,認不清路,不敢胡亂行走。”
我低頭一瞧,都到這時候了,王爺您還是保持著愛面一族的風情哪。那腿上不止中了一劍吧。
我知道此人好臉,也不敢點破。
“我揹著您吧。”
“你……”
朱棣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我看,從鼻子裡往外透著不信的懷疑。
我挺起胸膛,“雖、雖然我是不如景弘功夫好。但背個把人還不成問題。”當下轉過身去,叮囑他說,“快上來啦。”
也許是因為朱棣受了傷,我的語氣竟與平日有很大不同。夜太深,星太暗,害我忘了自己是馬三保,又有點像那個意氣風發的鄭椿萱了。
雖然從那個已如隔世的現代,姑娘我就沒有背過人,更遑論是背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但人到了急處,總會迸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
背起朱棣,我抬頭望星星。只要天上有星星在,就辨得清方向。
我說:“四爺您別怕,您看,那三顆並排一列的星啊,叫獵戶星……”手上溼漉漉的,我知道那是朱棣腿上還在流的血,我咬牙加快步伐,一面講,“這裡面有個神話……”
朱棣說:“三保,我覺得頭暈。”那口氣突然變了,有點像小時候,對我說“三保,我要請五弟吃桂花酒”的稚氣啊……
我著急道:“你別睡啊。三保給你講故事呢。那個獵戶星啊,原本是個神射手,他愛著某個皇帝的女兒……”
朱棣在我背後含混地說:“這不成,地位相差太大了。”
我笑道:“對。所以啊,那皇帝給他出了好多的難題。要他一一完成,才把公主嫁他。可是這個射手竟然把那些難題全都完成了。皇帝沒有辦法……”
朱棣伏在我肩膀,想是終於放下了心,頭越發沉了下去,口齒不清道:“那就殺了他。誰敢搶皇帝的人,都殺掉。”
我心裡一抖,腳下也一個不穩,連自己帶朱棣,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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