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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卻看到丞相和大理三司都在這裡候著。
何算他們轉了戰場,又跑這來堵朱棣了。
我搖搖頭,我就不懂了,“每天什麼事不能在朝上說啊,一個個的,非得等著私下來單獨和皇上面談……”
“你說什麼?”
大理寺卿的耳朵真是好使,我如此小聲說話他也能聽到,還在那邊捶胸頓腳,說什麼近侍弄權國之將亡!
聽得我大皺其眉,還是丞相較為上道,一邊瞪我一邊卻拉著大理寺卿往一邊閃躲,還說著:“別讓督察院的人又尋了話柄,在宮裡需慎言、慎言!”
大理寺與刑部、督察院一向為司法三司。有如我們的法院、中級法院,以及高院!彼此管的是一檔事,自然有些日常齟齬。
我懶得管這些閒事,正要邁步,卻聽到他們在身後小聲談論——
“前大理寺卿的遇刺,一定與督察院那幫人有關……”
“噓,這事別再和皇上提了,我怎麼聽說是東廠……”
我腳步微頓,但還是邁了過去,關門,拿了拂塵,撣撣書房裡早晚擦三遍,壓根不會存在的灰塵。
東廠直屬朱棣管轄,而現在被派往那邊管事的,是他最信賴的景弘……
我慢條斯理地擰擰抹布。
前大理寺卿日前遇害,而這位大人更早前是負責審察前朝臣子舊案的……
我攤開抹布鋪上光滑的桌面。
景弘日前受傷那天,與這位大人遇刺的時辰異常吻合……
手指碰倒了羊脂玉瓶,“哐當”一聲,砸上了腳面,覺不出痛,只覺得清醒。諸多線索在眼前融會貫通一線即觸全盤皆明。
大理寺的那位,因為查案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內情,東廠打聽到線索再殺人滅口……
我低下頭,有點意興闌珊。
朱棣要怎麼挖地三尺找前朝皇帝……與我無干。只是,心情莫名低落,我想著那個和東廠聯絡在一處的景弘。
我總是擔心著他,見他受傷,別無他想,直覺就認定,是別人要來傷害他。我從來沒有想過,或許是我的景弘,要去傷害別的什麼人。
心裡像有個小動物在不斷折騰。
讓人腸中如置冰炭,起坐不能平。
我想起前太子意外身死之前……景弘曾經受命離開鳳陽。那次時間也很巧合,他回來了,太子也死了……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落去。
我有點不敢相信景弘一直都在替朱棣殺人。我也不敢相信,以前找人教景弘習武時,朱棣就抱有這樣的意圖目的。
他要有一個最最信賴的人,做他出鞘的匕首,而又絕對不會轉而把刀鋒對準他。這樣的人雖然何其難得,但我還是不願相信,他會讓自幼在他身側長大的景弘去做這樣一個暗殺者。
“發什麼呆呢?”
門被驟然推開,繡滿金龍圖騰的鞋子無聲地邁步落地,我呆呆望去,手指被朱棣握了過去,“你怎麼流血了?”
“奴、奴才笨拙……摔了萬歲的花瓶。”
“(笑)不礙事。一個瓶子罷了,有什麼要緊?瞧你嚇得,臉都白了。”
“奴、奴才一向如此膽小……”
“(笑)連個煙花也不敢放。”
“對、對呢。”
“但是,卻敢去亂軍裡背朕出來啊。”
這樣感慨般地說了一句,他忽然低頭抬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指含入口中,然後抬眸目光相撞,“還疼嗎?”
“呵呵。”到這地步,我也只能乾笑了,嘴上說,“不礙事、不礙事。”
朱棣又笑,“不礙事就好。”
我飛快地抽回我的手指頭,心慌意亂地躲避著朱棣的目光,總覺得有哪裡變得很怪異,心想你笑什麼笑啊。抬頭一瞄,門外一隻眼睛正也慌亂地撤離。或許是丞相,或許是新大理寺卿?我辨識不明,只覺朱棣異常、景弘異常,一切都很異常。
從那天開始,我有意無意避著朱棣,也不再出宮去看景弘。偶爾在宮裡避無可避走了對臉,只裝作看不到的樣子低頭閃過。但是還能感覺景弘在身後看我,如芒刺背的感覺令人如此不快。
朱棣不知為了什麼事,經常召景弘進宮來商談。
兩個人圍著御書房那個大船,一講能講上半日。再加上胡巡察從外面回宮後,三人更是聚頭商議能至通宵達旦。
這日上朝,終於謎底揭曉。
朱棣裝腔作勢,只說要顯示天朝威嚴,派出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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