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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等回話,便轉頭問顧禮道:“你在外面做了那麼多年的知府,可攢下不少錢罷。”
顧禮忙回道:“兒子的俸祿加上屬下的孝敬,除了留下家裡的吃穿用度,剩下的都叫人送回家裡來了。”
顧老太太忙說:“哪裡就會只有這麼點,再者說這幾年可比前些年送回來的銀子少多哩。”
顧禮回道:“家裡添了泉哥和妞妞,自然比之前費了些銀子,光他倆身邊伺候的人就有六個,更別說小孩子吃食比大人還要精緻些。再者,上次評估,家裡並未送錢來使,還是我從銀莊借了銀子四下裡打點。因銀子有限,所以才未升職,只勉強保住了知府一職。這些年還要擠出銀子來還錢莊的錢,剩下的就更少了。”
顧老太太聽顧禮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那年自己將把給顧禮用來打點的錢給小兒子買莊子了,她心下理虧,又不好這次也像之前那樣駁回,只得哄顧禮道:“你剛到家,一路人疲馬乏的,也先歇個十來天再去想那些事。”
顧禮聽了只得答應了,因提到了錢的事情,席間的氣氛也就凝固了,顧老太太更是沒了心情,正巧二房孫氏給老二顧儀倒酒時被吳氏一碰,酒便灑了一些出來,顧老太太見狀罵孫氏道:“倒個酒也能灑,不知節儉的東西,多早晚整個家都讓你敗掉。”孫氏已經習慣時不時地被罵上一兩句,也不甚在意,仍然神情如常地在顧儀身後垂手低頭站了。顧老太太直到罵道口乾舌燥才歇了嘴,叫人端了茶上來吃了幾口便嚷著累了。顧禮等人忙簇擁著她回房去歇息,然後才各自回了屋去了。
翌日一早,顧禮和李氏收拾了便去上房請安,元秋自知如今不比在杭州那般自在,便謹小慎微,每日早晚去上房請安,卻總也不多留。顧老太太本來就重男輕女,再加上元秋從小又沒養在她身邊,也沒多少感情,因此也不甚在意元秋,每次只留美玉在身邊陪著說笑。
二房的寶珠也是個不得寵的,顧老太太嫌棄她手腳和孫氏一樣笨,又不會說話,每每見了她也不耐煩,偏生寶珠也不愛往顧老太太身邊湊,顧老太太不喜歡她,她也樂得每日只露個面便能找藉口出來。元秋回來了,寶珠像是找到了伴,每日在上房只坐上一刻,便約元秋一起出來。
在元秋看來,顧老太太除了三房,對大房二房都不喜歡。她嫉妒李氏大家子出身的身份,每每對李氏說話都尖酸刻薄。二房孫氏倒是小戶人家出身,顧老太太又嫌孫氏孃家窮酸,罵起孫氏來更是隨意。只有三房吳氏,因和顧老太太沾親帶故加上又是最疼愛的小兒子的媳婦,顧老太太才看她格外順眼,連帶三房的兒女都格外受寵。
李氏去上房請了安,又伺候完老太太早飯,便回屋開箱歸整給各房及老太太的禮物。因顧禮夫婦打定主意回家要裝窮,因此禮物都是以實用為主,更多的是杭州的土特產及布料之類。只顧老太太的那一份,多了幾張狐狸毛皮。
因李氏早上給顧老太太請安的時候便把她那份一併帶過去了,如今也不必再跑一趟。李氏把給二房和三房的禮物一樣樣包了,便叫人各屋送去。
採雪和素素送了東西回來,正伺候李氏吃茶點,便有丫鬟回道:“二太太來了。”李氏忙擱下茶盞道:“快請二太太進來。”一面說一面就迎了出去。孫氏打了簾子進來,笑著給李氏見了禮,妯娌兩個便拉著手到桌邊坐了,李氏又叫人換新茶上來。
李氏和孫氏吃著茶,眼睛卻打量著孫氏身上:只見孫氏穿著半舊不新的家常褂子,耳朵上只帶了一個小小的金耳環,就連頭上的釵子也只是個銀的。李氏想起昨日孫氏也是如此打扮,不由地嘆了回氣,找了些閒話和她說,慢慢地兩人把話題扯到三房上面。
孫氏見四下無人,便悄聲說道:“倒不是我說她,只怕大哥大嫂這次回來,她心裡好生不自在呢。這些年來,老太太不但讓她管家,就在吃穿用度上也寵著三房。每年大哥送回來的那些銀子,倒有一大半讓他們三房花去了。她當家作主慣了,往日連我也不放眼裡。如今大哥大嫂回來了,她又要敬著長房又要擔心被查賬,只怕頭髮都要白上一些呢。”
李氏聽了心裡想了一番,面上卻只得笑道:“官中的錢有數,加上事事都有定例,她能多花多少出去?”
孫氏欲言又止,想了一回只笑著說:“等大嫂管家的時候查下帳就知道了。”
李氏聽了只笑道:“我剛回來沒幾日,老太太還沒說讓我啥時候管家哩。”
孫氏忙道:“大嫂是大家子出來的,最是懂規矩講禮數的,大家子說話做事都有規矩來約束,自然什麼都錯不了。而我們家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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