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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都要怪我。”王善疲憊地抹了下臉。“昨晚我不該跟她說那些話,逼她嫁人……”昨晚女兒同他提起退婚一事,遭到他的斥責。
溫亭劭沉默無語。
王善嘆口氣。“這件婚事就當是老夫的錯,小女沒這個福氣……”
“相爺別這麼說,也毋需自責。”溫亭劭說道。“現在首要之務得先找到小姐。”
“你說的對。”他又嘆氣。“我真的不曉得她在想什麼,一樁好事怎會變成這樣,就算我昨晚語氣重了些,她……她怎麼就這樣留書出走,她一向不是這樣任性妄為的人,怎麼會這樣……”他再次搖頭。
“相爺不需煩心,說不準小姐一會兒就回來了。”
“但願如此。”王善說道。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溫亭劭便離開王府,他倒是不擔心王嬌的安危,有曹則在一旁跟著,應該是不會有危險。
可話他當然不能告訴王善,萬一問起為何派人跟在王嬌身邊,他不好解釋,徒增麻煩罷了。
對王嬌執意退婚一事他多少有些底,但並不十分肯定,他需要沃娜佐證,不過現在沃娜還在昏睡,他也無法問話,這事只好暫時先擱著。
王嬌的安危他不擔心,倒是對沃娜的事有些在意,他沒想到她竟會身中劇毒,想到大夫說她來日無多,他的心不由一陣煩躁。
她雖是個任性又蠻橫的悍姑娘,但本性卻是不壞,想到她在水中奮力想將他救上岸的情景,他的眉心鎖的更緊,他起碼該為她盡點心力。
如果漢人的大夫無能為力,那他就尋根溯源找一位苗人巫醫,最近京城內來了不少進貢的苗人,說不準他們之中有人懂得如何解毒。
第六章
“阿姐,該吃藥了。”
沃娜在夢中被人搖醒,她睜開眼喝了一口藥後立刻吐出來,苦死了,根本喝不下去。
“怎麼吐了?”沃彩拿手巾擦擦她的嘴。
“大概是藥太苦了,我就說姑奶奶不會喝這個的,太苦了,給她加蜂蜜好了,她吃藥都加蜂蜜的。”
梅老的話讓沃娜發出一聲贊同的呢喃。
“好吧,那你去拿些蜂蜜過來。”沃彩說道。
“這樣不妥,湯藥不能隨便亂加東西,怕會失了藥效。”
沃娜動了下,聲音好熟,是五毛,他也在旁邊?
她動了下眼皮想看他,可眼皮重得不聽話。
“唉喲……”沃彩忽然喊了一聲。
“怎麼?”溫亭劭問道。
“孩子踢我。”沃彩摸摸肚子。“今天一直踢來踢去的,藥都灑出來了,大人你來喂藥,我要去換衣服。”
“這……”溫亭劭遲疑了下,覺得不妥,但他選擇忽略腦中的聲音。
他接過碗,沃彩拍了下灑在肚子上的藥漬。“麻煩大人了。”
溫亭劭在床邊的圓墩上坐下。“沃姑娘,雖然藥有些苦,還是勉強喝一點。”
沃娜動了下眼皮,感覺嘴邊一陣苦,她不高興地吐掉。
“姑奶奶,還是喝一點吧。”梅老在一旁說道。
溫亭劭又餵了一口,她卻咬緊牙關。“不……不喝。”
梅老見狀立刻說道:“藥快沒了,我再去盛一碗。”沃彩方才灑了大半,沃娜又吐了一些,碗裡的藥湯沒剩多少了。
溫亭劭也沒攔他,只是在他走前說了句,“別暗地裡給她加蜜。”
梅老輕聲一笑。“大人說這什麼話,我可沒這心眼。”他笑著走出去。
沃娜勉強睜開眼,瞧著床邊的人。“五毛……”
“溫亭劭。”他糾正她的話。
她眨眨眼。“扶我起來。”
他將手伸到她肩下,撐起她的身子讓她半坐。“把藥喝了,身子才會好得快。”
“不喝。”她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很強硬。“難喝,那是臭水溝的東西。”
他笑了。“誰敢讓你喝那種東西。”與她在一起常被她莫名其妙的想法與講法弄得想笑。
“我睡多久了?”她摸摸臉,摸摸頭髮。
“一天半了。”他拿起床邊的手巾為她拭汗。
“這麼久了。”難怪她渾身無力。“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他看著她泛白的臉色。“不會。”
她勾起淺淺的笑。“我不要喝臭水溝的東西,幫我拿那竹簍子過來。”她指了下牆角。
“不行。”他立刻拒絕,他知道那裡頭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