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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了幾步。
鮮豔的正紅色,許慕一隻手從門後面伸過來,而後是她冷漠的臉。她穿著寬鬆的鮮紅色加厚棉睡衣,柔軟的長髮隨意地披散開來,像幽深的黑色瀑布蓋住肩頭,瘦小的身子包裹在寬大她的臉上這次有了些表情,她皺著眉頭。
“你又要幹嘛,你怎麼這麼麻煩,就不能在房間裡安靜地待會兒嗎?”
我有些木訥地望著她的臉,望著她說話時,看不出是不耐還是惱怒的表情,尚未來得及回答什麼,就已經被她一隻手推搡著進了屋內。“你去床上坐著。”她用祈使句衝著我說,天生的指揮家的口吻。不溫不火,我不知為何就像著了迷一樣走到了床邊。
我照著她說的做。然後她站在門邊靜看了片刻,表情一直在變,終於走了出去。
不久後門再次被人推開,依然是她。這次她手裡拿著東西走到我跟前。 ;“這個……”她咬咬牙著,然後冷冷地把手中的袋裝物品朝我扔過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到我的腿上。“我媽說,你今天又犯胃病了,叫你好好休息,不要晚睡。”
我撿來她扔過來的東西,是一隻熱水袋。
鼓囊囊的,裡面的水還是暖的。
“謝謝!”我把它執在手中,對著許慕微微一笑說道。
“如果你想吃什麼的話,就告訴我吧。”她說完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只是短短的一會兒。
我覺得就是那一秒,心裡真的很溫暖,以後大概也不會再寒冷了吧。我幾乎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只是與她對視。這個姑娘的眼裡有春波,宛若晨星。
她明明就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她懂得如何去關心別人,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冰冷,她明明可以用最耀眼的笑容去迎接每一個,不可避免地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人,卻總是在故作涼薄。如果她願意,她一定可以在百花叢裡笑,可她卻硬要將自己偽裝成冷漠孤獨的牆角梅。
許是我的眼光讓她覺得不習慣,她開始轉移視線,目光在房間內旋轉了一週以後,似乎毫不留戀地地把門帶上。
“砰——”的一聲。
想到之前許慕的熱心告誡,本想在她離開後就準備入睡,可無奈失眠已成疾,像生物鐘一樣刻進了我生命的軌道里。
這個夜裡又失眠了。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25】
夜還不深的時候,我坐在窗前,沉默著看雪花飄落。雪落在地面,在枝頭,在窗臺上,在河裡,在偶爾行走過的路人撐開的傘上……
就這樣看了很久,直到天空暗淡地讓人無法看見一切,街頭的燈漸漸滅了才驚訝到竟然又快到天亮的時候了。我也該睡了。於是躺在床上想事情,關於家的事情,關於友情的事情,小妍對我說過的話,今晚,哦不,是昨夜送我回家的賽車少年……
霍星允,我希望他是霍星允,我相信他是霍星允。一定是他,不會錯。
他們身上帶著同樣的氣息,他們的眉宇間有著那樣的相似神態。
無意間想起了去年的平安夜。簡聞約了不少他的“商業朋友”在松洋島市中心一家餐廳設宴聚餐,這是他們一行人每年例行的活動。我和簡愷銘都在,那時候一切看起來還算和諧。
簡聞的朋友一直諂笑著同他不停地閒聊,都是些無所謂有無的話題。
簡聞向他們介紹,“這是我的兒子,他叫簡愷銘。”
於是便有一大群人聚過去,問長問短,談笑風生。
“愷銘今年多大啦,長的還真是帥氣啊……”
“老簡,你的兒子啊,將來一定比你還出息……”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商業天才啊!”
他們間歇性發出陣陣高昂或低沉的笑聲。我只是在一旁安靜地吃著菜,聽著他們無意義的對話,我實在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差些什麼話。我知道他們的奉承簡愷銘總令不屑一顧,可他從不表現出來,簡愷銘他骨子裡有著和我一樣的倔強。他往往只是喝酒,擺弄著酒杯,用眼神似乎很認真地望著同他對話的人,時不時地點頭,嘴角揚起一抹別有韻味的笑。
我覺得他的笑很美很高明,那淺淺的一絲弧度,就已把他一切的意味不易察覺地寫在了臉上。同時又那樣優雅。
每每此時我很想笑,卻要忍住不至於這樣失禮。很多時候和簡聞在一起,我必須掩蓋自己的心情。
很累。
我於是也學著喝酒。
喝桌上法國紅葡萄酒,盛在玻璃杯裡,梅紅色的液體,看上去晶瑩剔透,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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