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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法預見他在哪一天在哪裡會悄無聲息地下車。生命那樣漫長,其間有數不清的車廂,從機率學上來講,錯過的人和事要再次相遇的機率微乎其微,即便日後再見,也已經淡忘了彼此。
每個人想要歸回原位,就要花上和原來一樣大的力氣,從初見開始重新認識,把來時的路從頭再走一遍。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15】
我最終根據借讀證明背面的地址和資訊找到那位楊老師。
班主任楊老師是個年輕的女教師。我把證書交給她,她隨意地翻看了一下便給我安排座位。她一臉波瀾不驚的神情,似乎我僅是一團從新鮮地方飄來的空氣。只有在她的眼神掃到“中考英語成績:150分”時,傲慢的臉上才稍微露出些“還不錯嘛”仔細打量的神情。我也用不易察覺的眼光默默地打量她。她打扮的很時髦,染成金黃色捲髮,洋氣的小西裝外套,加厚的短裙不過膝蓋,顯眼的黑色長絲襪,超高的高跟鞋。她把臉塗得白皙而駭人,身材細瘦像個妖孽。
她的打扮與小姨形似而神不似,她的美熱情如火,而小姨的美柔情似水。她是教英語的,說話的時候語調尖銳,語速急促。
她給我安排座位。比較靠後,一共八排,我坐在第五排,那個靠近視窗的位置。
這時候陽光正灑落在桌面上。我看見滿教室同學木然的表情,他們只是觀看,神情各異,不做言論也沒有指指點點。我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我眼睛的餘光瞥見一個坐在我斜后角的男生。他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在一團寒冷的陰影中。他穿著一身黑衣服,面板也黑,黑色的頭髮……看上去凌亂如動漫裡的人物。我發現他似乎一直趴在書桌上,頭埋在胳膊裡,直到我走近時,他才迷糊地微微抬起頭注意到我,眯起眼睛,皺著眉頭,神情好像一隻剛剛睡醒的老鷹。
他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前面人的肩,發出“咯咯”的輕響。“那個,她是誰啊……”他對著前座的人發問,眼睛卻看著我。
“新來的,借讀生。”
“哦……”
我從始至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記得曾有誰說過,要把微笑留給任何人,無論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敵人。雖然現在,我對這個嶄新的班級一無所知,也不知在座之人是敵是友。他們看上去不比我想像中友好,但願只是他們接受一個新來的借讀生時間沒這麼短吧!
蘭鎮高中的建設真是很不錯,這是我從我的視窗向外眺望後得出的結論。
寬廣的操場和跑道,各種各季的花草,乾淨人工河以及河畔的水杉垂柳,和假山,隨處可見的林蔭道,林立的教學樓。蘭鎮特有的古樸與自然同現代化的先進設施完美融合。我坐在的教室高高的視窗旁,往外拉遠視線,可以輕鬆地俯視這一切。
我安詳地坐在這樣的教室的時候,我卻又一次想起我的松洋島。千里之外的另一個世界裡的親人們,你們可曾想我一樣安好否?簡聞,我的母親,簡愷銘……所謂樂景哀情。
我的新同學們對我似乎並不是很友善。我們鮮有言語的交流,沒有什麼的事情要做的時候,我只是習慣性的待在我的位置上,不愛隨意走動,也不參與別人的活動。把一切獨自傾吐。
只是我的前桌喜歡同我借橡皮或者尺子之類,這樣後來也就熟稔了。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16】
她是個安靜又挺可愛的女生,但並不算漂亮,但性格很溫和,說話柔聲細語,大概是屬於那種單從外表來看,很容易被淹沒在人堆裡的一類人吧。她長得很瘦,個頭也小,扎兔子尾巴一樣長短的馬尾辮,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笑起來兩隻眼睛就眯成一條縫,她的右眼邊有一顆明顯的不大的痣,她凸顯的鎖骨上也有一顆。
她叫溫以妍。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與她交好,難道班級裡的人都這樣冷漠麼?於是我們成了朋友,一起吃飯,一起聊天。
我開始試著融入這個集體,下課的時候和溫以妍在走廊裡散步,腳步緩慢地,走過天橋,看路過的每一張臉,溫以妍有時候會向我講這是誰那是誰,他們有什麼特點,或是有什麼八卦。我試著將這一張張臉記住,和那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對應起來。
有些時候,我會看見那個戴鴨舌帽的少年的臉,還是那樣秀氣和從容,我朝他微微點頭,作為招呼。有些時候,她身邊有一位看上去很漂亮的女孩子,女孩長而柔順的頭髮垂到脊骨,穿著白色或黑色的長款大衣,看上去很洋氣,很苗條。
他們看上去像關係不錯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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