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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幾個字,卻是“迅速佔領,剛重柔輕。將在外,令可不受”。
那赤紅色的字彷彿不再是山鳥的血寫就,而是鮮紅滾燙的人血。
葉應武深層的意思,已經蘊含在那一個“重”字上。文天祥並不會懷疑,以東海上那些海寇的脾性,在得到了這條命令之後,會毫不猶豫的大開殺戒。不過那毗舍耶島上的都是荒蠻未化的土著,文天祥倒也不怎麼在意,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毗舍耶這座海外大島落入了天武軍的掌控當中。
葉應武,葉使君,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是想要成為他承諾的那樣,周公輔成王,還是裂土分茅問天下鼎之輕重?!而自己,又應該在這之中何去何從?
楊寶和江鐵只是在欣喜天武軍已經有所斬獲,而文天祥則在擔憂自己曾經擔憂過的未來。
意識到文天祥的疑惑,葉應武輕輕靠過去,淡然說道:“某曾經說過,朝廷以功臣待某,某做周公有何妨。而朝廷如果坐看天武軍為之流血犧牲,操莽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
文天祥渾身一震,有些警惕的看向葉應武,旋即想起來,在幾個月前,鄱陽湖煙波浩渺之中,那條大船上,葉應武也是怎麼說的,只是那個時候的葉應武,和這個時候的葉應武,已經截然不同。
當日,那是池中金鱗,而今朝,這金鱗已經遊入江河之中,即將回歸大海!
“大宋不棄某,某也不會放棄大宋。”葉應武又旋即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句,字字誅心。
拳頭握緊,手心中已經有汗珠滲出,良久之後,文天祥方才艱難的說道:“使君於某有提拔微末之恩,自當隨侍左右,湧泉報恩。”
知道文天祥這樣的愚忠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改變的,葉應武也就是適當的敲打一下,現在文天祥已經被逼著第二次表態了,葉應武自然也不再為難他,轉而看向田昆:
“另外告訴蘇將軍,難道在沙場上他還需要派人來請示打仗嗎?!他現在,就是在沙場上!”
被葉應武話語中的殺氣一震,田昆打了一個機靈,急忙抱拳應是。葉應武點了點頭:“至於劉整,來了最好,某等的便是他!”
第一百零八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下)
漢水悠悠,向東南而去。
“滄浪之水,某又和你相逢在此處。”迎著烈烈江風,蘇劉義看著眼前的漢水,忍不住輕聲感嘆。上一次是他和葉應武孤擲一注帶領幾千死士百里長驅,最終在這漢水之畔追上了被葉應武嚇退的阿術,大軍掩殺,成就了天武軍此刻的威名。
而今時今日,葉應武冒險孤身一人西去,將天武軍託付給他蘇劉義,再一次來到了這漢水之畔。
左廂鎮守麻城外山口,右廂鎮守黃州,中軍也已經前進到麻城以南十餘里處,而蘇劉義所率領的,正是天武軍前廂。和原來計劃相比,此時的天武軍更加前突,不再是依託城池擺出防守的姿態,而是扼守各處關隘大有隨時北上攻擊阿術側翼的陣勢。
一艘艘大小戰船已經出現在水天交接處,白帆迎風鼓盪,桅杆的頂端是赤旗飛揚。
幾匹快馬沿著平整的漢水之畔長驅而來,領頭的正是天武軍前廂都指揮使江鎬,這個傢伙向來性子急躁,見到有船隊出現,便急匆匆的帶著幾名親衛趕了過去,反正這裡還有蘇劉義,也不怕這個時候會出什麼亂子。
葉應武當甩手掌櫃也就算了,江鎬這個甩手夥計也是讓蘇劉義哭笑不得,不過想想他本來就是這個性格,倒也不難理解。
駿馬人立,江鎬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笑著說道:“蘇將軍,來者正是兩淮水師,天武軍前廂到底是直接渡過漢水還是就在這裡擺擺架勢,現在就看蘇將軍怎麼決定了。”
“是誰的將旗?”蘇劉義微微皺眉,兩淮水師來的船隻並不算很多,三艘樓船帶著七八艘中型戰船掩護著十餘艘大小運兵船,遠遠地看上去並沒有蒙衝等小船,根本沒有打仗的意思。不知道是張世傑理會錯了他的意思,還是認為這漢水之上蒙古僅剩的一點兒水師根本不會造成多大的威脅?
此時最應該戒備的,便是輕敵啊。
江鎬一怔,沒有想到蘇劉義開口是這個問題,遲疑片刻後方才說道:“旗號是‘夏’,想來應該是兩淮水師副都統夏將軍的。”
“不是張都統麼?”蘇劉義沒有想到天武軍全軍都已經壓了上來,兩淮水師竟然只是讓副都統前來,要知道當時漢水截擊的時候,張世傑、夏松這兩個正副都統再加上范文虎這個半吊子沿江制置副使,甚至還有程元鳳這個監軍,整個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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