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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太多的物是人非的人,方才能夠理解一二吧。
只是現在卻不是傷懷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這一個龐大的家族,最後卻消失在何方。”葉應武苦笑一聲,轉向宗祠之後,“這前堂桌椅留著也沒有多少用處,都讓人劈砍了燒火吧。”
後堂卻是另外一方光景。
一塊石碑佇立在後堂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上面已經有了些裂縫,荒草從青石板的縫隙當中頑強地生長,將這石碑籠罩。葉應武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雜草當中深一腳淺一腳走到石碑之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尚且還算是平滑的碑身。
碑上字很少,正面是幾個大字“隆興沈家之故里”。
反面則是碑文,“隆興沈家,祖先不孝之後,從商辱沒家門。奈何鄂州戰火頻頻,皇宋江南西路隆興府故為天下雄州,怕難抵擋一二,不肖子孫戰戰兢兢,留守隆興者一二,重返此間故里者**,雖更近鄂州,所幸有大軍屯駐,吾鄉地處且偏僻。街坊鄰里,盡為祖先之後,結寨自保,不求聞達,但求苟活於此亂世,幸甚至哉,望吾先祖在天,佑此間兒孫。”
葉應武、文天祥、楊絮。
所有人怔怔的看著石碑,默然不語。
長長的嘆息一聲,葉應武的手狠狠地砸在石碑上,不知道是自己害了隆興府沈家滿門,還是天命如此。鄂州之戰他們來此處避難,不知道有沒有想到,很多很多年後當他們已經重新回到隆興府的時候,第一個來到此處祭奠他們的,卻是間接害了他們全家百餘性命的人。
命運往往便是如此,捉弄人於鼓掌之中。
就像是一個又一個難解的輪迴,無論如何躲避,終究又在應該結束的地方結束,進入下一輪宿命。
第一百零五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上)
火焰舔舐著黑暗,柴火在火光中發出細密的響聲。
嫋嫋的香氣隨著風逐漸飄散,刺激著每一個人的味蕾。無論是文天祥這樣的文官,還是散落各地的天武軍百戰都士卒,都下意識的吞嚥著口水。幾天來人不離鞍的趕路,無論是誰對於那又硬又冷的乾糧已經深惡痛絕,這個時候能夠在這荒村當中吃到烤雞,絕對是人生的幸事,而且,最讓他們激動的是,這烤雞不是常人烤的,而是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堂堂葉使君。
只不過此時葉應武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烤雞,口水直流,一點兒沒有天武軍指揮使的架勢。
一共十多隻野山雞算是一隻沒有留下來,有一半被裹上泥漿埋在火中烤,而另外一半則拔乾淨了雞毛架在火上烤,總算是沒有浪費好不容易蒐集來的柴火。
前世沒少在野炊和燒烤晚會上大顯身手的葉應武此時自然有了用武之地,在他的親自指揮操作下,甚至就連百戰都幾個士卒都已經能夠很好地掌握火候了。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千里賓士,身上卻是一點兒調味料都沒有帶,不過在這荒郊野外能夠有香噴噴的烤雞肉吃,便算是老天爺保佑了,已經難以再有太高的要求了。
看著火光舔舐著雞肉,葉應武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己身處這個沈家故地,內心中沒有愧疚是不可能的,只是一個人的失落不能表現給身邊這些興高采烈的將士們,所以葉應武的嘴角邊一直帶著一抹笑容,只是稍微有些經驗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笑容說不出的僵硬。
心知肚明的文天祥和幾名隨軍的六扇門將士都是默然不語,雖然他們可以透過疲憊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低沉,但是終究無法衝散瀰漫在心頭的陰雲,畢竟他們是慘禍的見證者。
夜風微涼,總算是吹散了陣陣暑氣,一下午再加黃昏時節,百戰都數百名士卒再加戰馬就一直在村西那小溪流當中折騰,而葉應武也是一點兒都沒有上位者的意識,拖著文天祥和一眾百戰都十將、虞侯一起衝進水裡去了。
不過在百戰都士卒們眼裡,反倒是很平常,因為葉應武已經不是一次和他們一起吃一起洗了,當時天武軍在興國大訓的時候,葉應武吃住都是和百戰都在一起的。
一直到鬧騰累了將士們才陸陸續續的上岸,隨意的將自己沾滿塵土的征衣沖洗一下,然後圍坐在這西面一個不小的院落周圍等著葉應武烤山雞,或許是託天熱的福,水洗之後的衣服倒是很快就幹了,否則一直貼在身上雖然涼快,但是也難受的很。
葉應武嗅了嗅空氣中的香氣,然後嘗試著伸出手捏了捏最近的一隻烤雞肉質的軟硬,在一眾天武軍將士期待的目光中故作神秘的遲疑片刻,方才笑道:“可以吃了。”
話音未落,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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