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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每日晨昏兩次,風雨無阻,但皇太后往往對他視若無睹,甚至常常讓他跪在正殿外半個時辰也不傳喚,這景象慈寧宮內的宮女太監們早已看習慣了,除非皇太后應聲,否則沒有人敢去理會韞恬,也不敢在跪著的韞恬周遭胡亂遛達。
才剛入宮第二天的絳彩,從御茶房提著一壺熱水走進慈寧宮來,一抬眼便看見韞恬跪在前庭,膝下墊著明黃綢墊,他身上穿著寶藍色的暗花常服,因此絳彩沒有立刻辨認出他的天子身分。
她心下奇怪,為什麼前庭空無一人?這男子跪在那兒為什麼無人理會?她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天子之尊,竟然會跪在這兒。
不曾見過韞恬的絳彩,好奇地走到他身邊蹲下來,看清他的容貌後,不禁愣傻住,她從沒有見過如此晶燦耀人、含情帶魅的眼瞳,也不敢置信人間竟有如此俊美清貴的男子。
韞恬愕然發現一張雪白俏臉俯首偷望著他,甜美的娃娃臉上,嵌著一對清澈燦亮的眸子。
敢這樣大剌剌看著他,還毫無顧忌地蹲在跪著的他面前,肯定是新進宮的宮女,若是知道了他的身分,怕要嚇破她的膽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跪在這兒?榮公公替你通報過太后了嗎?”絳彩眨了眨又圓又大的眸子,好奇地打量他。
韞恬那雙含情目微微一揚,似笑非笑地盯住她,這小宮女不只冰肌似玉,連聲音都清脆得恍若銀鈴。
“通報過了,但是太后不肯見。”他勾唇笑說。
絳彩發現這男人笑起來好看得令人著迷,她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男人,渾身散放著難以言喻的魅惑力。
可惜這俊美的男子竟然是……
她惋惜地嘆了口氣。
“太后不見你?還罰你在這兒跪?你是不是差事沒辦好?還是做了什麼錯事惹惱了太后?”絳彩白玉般的手指輕點著紅唇思索,純粹把他當成了一個做錯事受罰的太監。
韞恬覺得這小宮女雙眉微蹙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這樣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娃娃竟然是個小宮女,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我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看到漂亮的女人,他總忍不住要逗上一逗,而這個認不出他的小美人更讓他覺得有趣,在宮裡,沒有一個女人敢與他雙目平視的。
“我叫絳彩,昨兒個才入宮的,除了榮公公以外,這般和氣親切與我說話的人,你還是頭一個呢。”她甜甜一笑,大眼燦燦發光。
“是嗎?這裡的人對你很兇?”他溫柔笑問,這麼跪著跟人說話,對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新鮮事。
“老太后好伺候,倒是太監宮女們……”她頓了頓,不敢多說,隨即轉開了話題。“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宮裡的?”
“我叫韞恬,養心殿的。”說完,他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在養心殿當差呀,是侍候皇上的嗎?”絳彩雙眼閃出一絲奇異的光芒。
“也能這麼說。”他注意到她眸心驀然綻放出一抹異常的光亮,暗暗猜測令她驚異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韞恬……這名兒我好像在哪裡聽過。”絳彩愣愣地發了一會兒呆,人們都慣常用元羲帝稱呼韞恬,沒人有膽亂提他的御諱,因此她一時之間竟沒有想起來。
“你是哪一旗的?”他不讓她多想,起碼跪在這兒還有人陪著解悶。
“正白旗,本姓郭布羅。你呢?你姓什麼?”她把他當成了太監,便以為他是個漢人。
韞恬笑而不語,在這座皇宮裡,沒幾個人能姓愛新覺羅,說了便沒趣了,不過……
裕賢也姓郭布羅氏,在裕賢被處死後她入了宮,不免令他生疑,這玉娃兒會是裕賢的什麼人?
“你為何入宮?”他輕鬆自若地笑問。
“我原是入宮選秀的,但是剛過了第一關就被淘汰了,於是被內務府指派到慈寧宮侍候皇太后。”她的頭微微偏向一邊,恍然撫摩著鞋上繡的淺碎花。
韞恬臉上的笑意斂去,她是正白旗人,姿容嬌豔遠勝過入選的三名秀女,為何在第一關就被淘汰?
“你是上三旗,模樣又生得美,應該有機會可以選上秀女,怎會被淘汰?”內務府此舉有違常理,是怕她爭了誰的寵嗎?
絳彩咬唇不語,猶疑地看著他,她發現他臉上沒了迷人的笑容以後,眉目間竟隱隱透出不怒而威的氣勢。
“韞恬,你真的在養心殿侍候皇上嗎?”她怔怔地眨了眨眼。
“是,也不是。”他笑眯了琥珀色的雙瞳。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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