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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子自打把人帶回來後,眼睛就盯在人家身上,眨也不眨一下。
被圓子拍了一巴掌。總算回神兒。
揪起耳朵,拎到僻靜的後院,“收起你那些小心思,那丫頭想也別想!”
桂子眼睛一瞪。臉漲的通紅,嗆聲:“你都有鈴鐺了,還打算與我搶?!”
後腦勺又被拍了一巴掌,“呸,誰和你搶!長了眼睛幹嘛使的。看到了,就用腦子想想。那丫頭是你能想的?”
桂子怔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丫頭雖是奴婢,卻是樣樣出挑兒。並不比那官家小姐們差,只怕還要強上幾分。
這樣的人。自甘為婢……
圓子見他臉色微變,“四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咱們還不清楚嗎?你再想想咱們麵館裡,除了李叔兒和她,還有誰簽了那個用工合同?動動腦子吧你。”
桂子與圓子自打來了那天,就知道要籤那個用工合同的。周正臨送他們來之前,已經與他們說清楚了。要他們一心一意對待四娘,得月樓還給他們記著工錢。也就是說,他們拿著兩份工錢。當然,張四娘是不知道這些的。
他們主動提出要籤,張四娘沒有答應,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不一樣。”
究竟怎麼不一樣?張四娘沒說。但聽的人心裡卻是暖暖的。
是啊,他們就是與別人不一樣!
晚上回去的時候,如意要回胡老伯那兒取包袱。張四娘告訴她回春堂的位置,便先回去了。
胡老漢已收好門板,只留了半扇門虛掩著。
如意進來,向胡老漢深深一福,把去四季春發生的事兒,一件不漏的說了。
胡老漢認真地聽完,輕聲一笑,“這孩子,心思與常人不一般。籤的話,就籤三年吧。”
“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如意微微一笑,“總歸要把人好好地照顧到主子回來才是。不過,奴婢瞧著,姑娘不大信我。”
胡老漢點了點頭,撫須道:“她能謹慎些也是好事。你放心,她是個極重情義的,你只管好好服侍她便是,別的不要多想。”
如意點頭,取了包袱要走,胡老漢又叮囑了幾句,“……往後,若沒有事,就不要到我這裡來了。”
如意不捨地看了老爺子一眼,跪在地上,嗑了三個響頭。
回春堂的偏廳裡,又加了一張床榻,顯得屋子裡越發小了。
劉成知道如意是胡老漢介紹過來的丫頭之後,眸光閃了閃,便不再多問。張玉鳳卻是瞧不慣,把張四娘叫到自己的屋子裡,譏笑道:“你真行啊,這才賺了幾天的錢啊,弄來個丫頭伺候。”
話就不能好好的說嘛!
別看張玉鳳嘴巴不饒人,可她真就沒啥壞心眼。
張四娘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對她的譏諷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刺回去:“賺錢幹嘛的,不就是為了享受嘛。今兒我找個丫頭來,明兒起我就天天坐轎子呢。”
見張玉鳳直愣愣地盯著她瞧,笑著纏住她的胳膊,“小姑母,你都是成了親的人了。不把頭髮梳起來,整天在外面裝啥嫩呢?你還有啥想法不成?”
嘻笑間把正題問了出來。
張玉鳳推開她,煩燥道:“你管我呢?我樂意咋樣就咋樣!”
“是啊,我是管不到你。可你也為姑夫想想啊。”張四娘轉了轉眼珠子,“這鎮上不論大小集,咱們村子裡的人都能來。你說他們看到你這樣,會咋想?到時,只怕你落了閒話不說,還連累了姑夫。”
一個成了親的姑娘家,卻還梳著姑娘頭。明顯是告訴別人,她還未圓房。這樣一來,別人會猜忌不說,多半會笑話劉成無能。
願意瘋願意鬧,當姑娘時。是張家的事兒。可成了親,就是劉家的人,是劉家的事兒了。
“小姑母。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咋想的。”張四娘見張玉鳳不吭聲了,也正色起來。
半晌。張玉鳳扔下句:“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別管我。”
如意收拾好屋子,請張四娘洗漱。
姑侄兩人略過了這個話題,張玉鳳過去跟著瞧了眼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條,倒顯得比之前寬敞了些。
看來這個叫如意的丫頭,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張四娘一向自立慣了。並不習慣被別人服侍。所以,只要是她堅持要自己做的事情,如意都不會勉強她。
劉成的醫館不大,兩人都住在一間屋子裡。
張四娘躺在床上輾轉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