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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發了那麼大通的火!
何氏喊了元娘、二孃幫忙做飯。換了身衣裙叫上張義忠,兩人就往上房西屋去。方才老爺子不是罵她擔不起這個家嗎,那時她還不知道是咋回事,這回知道了,她就得再去走一趟。
何氏兩口子進屋的時候,張義光正好送了劉寡婦回來,坐在炕邊低著頭。
張玉鳳卻像傻了一般,半張著嘴,死死地盯著張義光看。
“爹,我才聽孩子們說了。”何氏湊過來,站在張老爺子面前開始唉聲嘆氣。
嘆得他心更煩了。
憑心說話,張老爺子並不喜歡何氏。在過了門的幾個兒媳婦當中,他頂看不上她。因為她同趙氏比,缺少她的聰明、伶俐和乖巧,拙嘴笨腮的,不會說話兒;而是宋氏比呢,又缺少她的溫良和嫻靜,活雖然不少幹,汗雖然也不少出,可是大手大腳、毛毛躁躁地。
最使張老爺子耿耿於懷的是,作為長房的兒媳婦,她只給他生了一個孫子!張家的香火單薄,他把這件事當成一樁很不好的事情!
在張家這個小院裡,張老爺子從來都是一手遮天。被他看不上的人,哪裡還有好下場?所以,無論大事小情上,何氏總比別人低一頭。
對於宋氏,張老爺子是偏著,疼著;對趙氏,老爺子多少有點懼著;只有對何氏,他總是黑著臉兒,說話的聲音就變調。
大郎其實不是何氏的頭一胎,頭一胎她生的是丫頭。可惜未足月就夭折了。等到趙氏進門的時候,她又懷上了,卻不知是男是女。張老爺子那時開始就沒給過她好臉兒。
趙氏成親那天,她是實心實意地跟著高興,特意起了個大早,挺著個肚子忙裡忙外的。她幹完了外面的活,又跑到屋子裡頭,又給鄉親們抓糖,又給倒酒的,忙得不亦樂乎。她整整忙了一天,等把鄉親們都送走了,人家新郎倌和新娘子要入洞房睡覺了,她又一閃身跟了進去,笑呵呵地為他們鋪炕。
在高崖村這一代,有個風俗。小叔子成親有嫂子鋪炕的規矩。對此,何氏自是樂於承擔的。她一邊細心地把墊褥鋪平,把枕頭擺正,把被子鋪好,一邊小聲地向張義勇和趙氏叮囑床上的諸事。所謂:“長嫂如母”,啥話都可以說,儘管那小兩口早已滿臉通紅,她卻依然毫不介意。
她正說在興頭上,張老爺子出現在門口了。張老太太那時剛生了張玉鳳沒多久,身子一直不好。連兒子娶親也沒能起得來炕。就囑咐張老爺子過去看著。
這一看,不要緊,他的臉色馬上就黑了,“你在幹什麼?”
“爹,我在給他們鋪炕呢。”何氏回過頭來,滿面春風的說,“你看,行嗎?”
“不行,不行!”張老爺子的臉更難看了,但礙著新媳婦在場。不好發火。他悶頭走過去,把被子、褥子、枕頭全都掀起來了,衝著他身後的一位鄰家嫂子一拱手,“有勞了。”
鄰家嫂子瞅了何氏一眼。猶豫著,沒動地方。可這時,何氏卻笑意盈盈地說:“哎喲,嫂子,你來得正好。我頭一回鋪這炕,不會,正好跟你學學。”
她說完,就拉著鄰家嫂子進了屋,讓到了炕邊。人家只衝她苦笑,無可奈何的動了手。這時候。她又要伸手去幫忙。不料。被公爹一把攔住,同時低聲吼道:“你別動手!”
她慌忙把手縮了回去,怔怔地看著公爹。心中好惶恐。
鄰家嫂子低了頭,快手快腳地鋪好了炕,然後,不無歉意地衝何氏一笑,就匆匆告辭了。張老爺子千恩萬謝地將人送出去,回來時,見何氏還在屋子裡,就把她叫了出去。一直叫到上房當著張老太太的面兒,罵道:“你又不是兒女雙全的人,誰要你去鋪炕的啊?”
張老太太也沒給何氏好臉兒。又擔心張老爺子的吼聲嚇到小女兒,就讓他壓低聲音。
何氏這時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她嚇壞了,忙不迭地跪下來嗑頭認錯。這時,張義忠聞信也來了,聽了老爺子的告狀也很生氣,但他下不了手去打何氏,畢竟她還大著肚子。
就提議罰她一天不吃飯,這事兒才算是完了。
可是呢,從這以後,這件事變成了何氏人生歷史上一個永遠抹不掉的汙點。張老爺子一不順心,就要把這件事重提,把何氏劈頭蓋臉地數落一頓。直到她生了大郎出來,她的日子才稍稍好過一些。
張老爺子雖然看不上何氏,但當年同何氏的爹卻是極好的,關係好的連宋氏的親爹都比不上。因為兩人的關係好,所以才成全了子女的這樁婚事。
何氏的爹是個獵戶,只要打了野味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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