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啊,別動,聽到沒……”
四娘聽到那聲音漸漸遠了,就點著馬杆兒往前走了幾步,被二孃拉住,“靈子不說讓我們在這兒等她嗎?你眼睛還看不到,走的也慢。正好咱倆在這兒歇歇腳,這離豆腐房不遠,她一會兒就能回來。”
張四娘聽劉靈兒的那番說辭,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她不好當著二孃的面兒明說,只能拿豆花兒說事,急道:“你傻了二姐,萬一她趁我們不備,豆花兒少給我們盛了,我們不就吃虧了嘛,快,我們偷著去。”
二孃一拍額頭,“對,對,這劉靈兒子奸滑著呢,走!”
說著,她拉起四孃的手悄悄地尾隨著劉靈兒往豆腐房走。
磨盤上的豆子灑了一地,一直延伸到屋子裡……
院子裡靜悄悄地沒有人。
劉靈兒輕手輕腳地進了院子,皺了下眉,沒有吭聲,從缸裡舀出兩碗豆花兒,放在籃子裡,又輕手輕腳的關好門。
二孃見劉靈兒進去,又出來,往方才約定的地方去,就和四娘從道邊兒的柴禾垛後面鑽了出來。
“四娘,我剛看清楚了,是滿滿兩大碗呢。走吧,別等著她找不著咱們。”
四娘搖頭,“咱們現在回去也趕不上她。來都來了,咱倆就進豆腐房裡看看我爹在不,如果不在,我們就回去。”
二孃有點不願意,四娘便開始與她軟磨硬泡了半天,又說把那自己的那碗豆花兒給她,這才算完。
四娘告訴二孃,方才劉靈兒說她娘身子不舒服,待會兒進去的時候,就不要聲張以免打擾到她。悄悄地進去看看,沒人就回去。二孃點頭說省得。
二孃開前路,四娘緊跟在她身後,輕輕地推開院門,沒看到人,又往磨房裡看,除了灑的滿地的豆子外,沒有一個人。
二孃就咦了一聲,心疼這豆子。她附在四娘耳邊說撿點豆子去,讓她等在原地,不要動也不要說話。
然後就兜起裙子,把地上的豆子一粒一粒地撿起,心想回家用水洗洗泡泡的還能炒盤菜。
她在那邊撿著,張四娘在院子裡站著,除了風聲,鳥鳴,以及二孃蹲身撿豆子發出的喘息聲,什麼都聽不到。
她這個便宜爹,跑哪兒去了呢。
不大一會兒功夫,二孃的呼吸聲漸漸地遠了,直到什麼都聽不到了。
這豆子咋灑得這麼多,路線還這麼遠呢?張四娘心裡犯著嘀咕,她將聲音放得極輕:“姐,姐……”
卻沒人應答,她有些不安,往前走了幾步,準備再喊二孃幾聲時,忽聽前面不遠的地方傳出一道尖銳的叫聲,緊接著一個人衝了出來,一下子就將四娘撞倒在地,腳步連停都沒停下來,急速地從她身邊掠過,咣噹一聲門板響,那人就衝出大門。
張四娘坐在地上揉著胳膊,那尖叫聲,她聽得出來,是二孃的沒錯。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她聽到屋子裡有女人的驚呼,男人低叫,緊接著響起了桌椅的碰撞聲。這屋子裡竟然有人,還不止一個。
張四娘臉色發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往回走。
可,猛地她站住腳,她被隱約聽到一個男人低低的安慰聲給鎮住了——“別怕,她是個瞎子,看不著什麼……”
那聲音細細弱弱地,很快又沒了動靜。
除了風聲,鳥鳴聲,以及自己咚咚地心跳聲外,院子裡靜極了。
張四娘只覺得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沒錯,她是瞎,可她耳朵不聾,她聽得出來,屋子裡的那個男人就是張義光。
他何時對娘這般輕柔的撫慰過,柔聲細語過……
張四孃的手緊緊握住馬杆兒,緊緊地,彷彿就要把那馬杆兒生生折斷……她站在那兒,深深地,反覆地做了幾次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的情緒也由最初的憤怒,漸漸地被哀傷所替代。不為自己,只為那個苦命的娘。
衝進去,大聲與他理論?亦或像上次那般打鬧?
不,與那種畜牲都不如的東西,不值得。
不值得,對,他也不配讓她如此!若說從前尚給他留有一線機會,那麼,現在,什麼都不會有了。
她的腳像灌了鉛,慢慢地走向大門,被從外面跑進來的一個人撞了下肩膀,“張四娘?!誰讓你來我們家的,不是說好讓你等在原地的嗎?”
劉靈兒手提著籃子,籃子裡的兩碗豆花灑了出來,順著縫隙流淌,卻渾然不覺。
她憤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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