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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爺子年輕時胃就落下了毛病,一頓飯不吃胃就會不舒服。眼下看不到人,這比犯胃病更讓人焦心。宋氏一邊尋人,一邊想著,老爺子可千萬別想不開,做了傻事。那扔下的子女還怎麼抬頭做人?
回到院子裡的宋氏,心緊吊著,這些想法讓她有些六神無主,坐立不安了。
張四娘緊靠在宋氏的懷裡,聽到她漸近急促的呼吸,忍不住在心裡嘆氣。
自從半年前穿越到這具身體裡,再經過這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已經對三房兩口子,也就是她這世的爹孃的脾氣了如指掌了。
宋氏二十歲出頭,性子溫婉,善良,作為莊戶人家,她也是頂頂勤快的人。張四娘雖不知曉她這個娘長得如何,卻仍在腦海裡將她想像成劉慧芳的形象。人好,只是性子太過懦弱、柔善了些。
而張義光則是典型的莊稼漢子。本性還好,就是太過大男子主義。平時把懦弱的宋氏吃得死死的,若灌了口酒,常對她大呼小叫。張四娘想,若不是衝著張老爺子的面上,說不定,張義光就會上手打女人。
好在,張義光從未對張四娘打罵過什麼。但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張四娘只道是身為女兒身,不討爹爹喜歡。
終於,宋氏站起了身,對張四娘道:“四娘,你在家裡待著,娘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張四娘立即抓緊了宋氏的衣角,“不,我要和娘一起去找爺。”
宋氏就知道瞞不過她。這孩子,自從半年前落水後,就變得與她形影不離了。她只當四娘受了驚嚇,離不了人。想到四娘苦命的身世,還有這近半年來的乖巧,懂事,還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的精怪,就讓宋氏一陣心軟。
瞧了眼倒在裡屋炕上呼呼大睡的張義光,根本是指望不上他照看四娘了。
不由地拉起四孃的手,又往她手裡塞了根細長的木棍,讓她拄著。這才拉著她出了房門。
第二章 捱打
宋氏剛走到院子,就見趙氏趿拉著鞋子,端著個水盆兒,從西廂房裡出來。。院子裡,那棵高大的海棠樹下,有一隻肥鴨正伸著脖,搖擺著步子,吃飽了食兒散步。趙氏瞅準了,猝不及防地把滿盆髒水潑到了它的身上。大肥鴨“嘎嘎”地大叫了幾聲,伸展了水淋淋地翅膀撲騰了幾下,試圖抖掉身上的水。樣子可憐巴巴地。
趙氏一甩頭,將剛洗好的頭髮披到身後,咯咯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罵:“你個挨刀的,我叫你臭美!你再美呀,你再浪呀……”
張四孃的手被宋氏攥得發疼,宋氏白著臉,站在原地,沒動。
張四娘只得趁機“哎呦”地叫了一聲,宋氏這下驚醒,忙蹲下身,“四娘,咋地了,碰到哪了?”
張四娘小聲說著沒事兒,她雖看不到趙氏的神情,但她知道,趙氏一直對宋氏存有敵意。卻不知這敵意從何而來。不管之前怎樣,但她既然到了宋氏的名下,自然要護著宋氏。
“娘,我們走吧。”張四娘拉了宋氏的手,拄著木棍就往前走。
趙氏笑夠了,才慢悠悠地踱到海棠樹下,伸手揪下幾個還沒有熟透的海棠果,邊吃邊衝著宋氏喊:“她三嬸子,咋地,這是要出去啊?這天都黑了,出去幹啥啊?你先等一會兒。”
說話的功夫,趙氏已到了宋氏跟前兒,笑道:“這黑燈瞎火的,別出去了。你幫進屋問問他三伯,能不能上房捅捅煙囪?我看準是哪兒堵了,要不怎麼一燒火就打戧呢?”
宋氏剛要應聲,張四娘立刻介面道:“二嬸,我爹睡大覺呢。我娘方才叫了他半天也沒叫醒,你還是讓二伯上房看看吧。別耽擱了。”
趙氏落了臉子,嗔怪道:“你這孩子,你二伯不比你爹累啊,飯沒吃幾口倒炕上就睡著了。哪像你爹,活幹得不見多,那兩盅黃酒倒都讓他喝進肚子,你大伯都沒落著喝。”
張四娘柱著木棍朝著趙氏所在的方向一頓亂點,逼得趙氏退後了幾步,才道:“二嬸,你別走呀,你在哪兒呢,你去,你去把我爹喊起來。我和我娘都沒那麼大的本事。”
“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趙氏尖著個嗓子喊,覺得這張四娘自從半年前落水後,就像變了個人兒似的,別的先不說,但就這脾氣見漲一條,可真真是讓她開了眼界了。
宋氏見趙氏的臉色陰沉,生怕張四娘受屈,趕忙將她拿回來,陪笑:“她二嬸子,有話好好說,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我這就回屋叫她爹去。”
趙氏本想再說道幾句,但見張四娘手裡的木棍,心道,萬一這瞎子一通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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