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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少讓她在我們家門前晃。別都給臉不要臉!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你聽到沒?”
“你!”張義光悶聲喘著粗氣,臉上忽青忽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道:“聽、到、了。”
四娘覺得還不解氣,正想再說幾句,就聽有人往這邊來,“呀,你們爺倆跑這兒說啥話呢?快點回去,菜都要涼了。”
宋氏訝異地看著這兩人,並沒有瞧著那個劉靈兒。
張義光頭一低,一言不發地走了。
張四娘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了笑臉,“娘,我都吃得差不多了,就是沒喝著骨頭湯呢。你幫我熱熱唄。”
宋氏奇怪張義光的難看臉色,待聽到四孃的話就轉了心思。未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他何曾給過自己好臉色呢。她寵溺地撫著四孃的頭髮,“好,娘這就給你熱熱。”
……
一家人吃喝完畢,女人們就開始撤桌。撿碗,洗碗。忙活到天色全黑了,才收拾乾淨。
天上滿月如盤,地上滿院銀輝。
在中秋這一天,村子裡有個習慣“男不拜兔,女不祭灶”。
所以,“玉兔兒爺”是由每家的主婦來祭的。在小院兒的東南角上,擺上供桌,請出神祗來(一張紙上印一個大兔子在月宮裡搗藥),插在香壇裡。
香壇是一個方鬥。鬥裡盛滿新高粱。鬥口糊上黃紙。供桌上四碟水果,四盤月餅,月餅疊起來有半尺高。此外。中間一個大木盤,放著直徑有一尺長的圓月餅,這是專給祭兔時做的。還有兩枝新毛豆角。四碗清茶,是把茶葉放在碗裡用涼水衝一下。
老張太太不在世,就由何氏帶著趙氏、宋氏、鄭氏行禮,就算禮成。
禮成後,男人們才能上另擺的一張桌子。將月餅切成小塊兒,每人每食一塊兒。這個節才算是真正過完了。
張四娘雖眼看不見,卻聽到家裡人忙著張羅這些東西就知道這個祭祀還是很莊重的。
不像現代過中秋節,除了吃月餅外。還要賞花燈、放荷燈,逛燈市。比古時要多一些娛樂的活動在裡面。
大魁一家拎著張家的回禮告辭回去,眾人相送至門口。
回來後,張老爺子淨手,再將祭桌上的月餅親自分發給各房。
元娘方才趁家人祭祀的時候,塞給樑子一雙鞋墊,也不敢看樑子什麼表情,更不敢聽他說什麼。頭一低就跑進了屋子裡。直到大魁一家人走後,才扒著視窗望著天上的滿月發呆。
二孃手裡拿著塊月餅啃著,見元娘發呆,就往天上瞧了一眼,除了月亮、星星的也沒看出有啥玩意兒。就往炕上一坐,掏出一把杏核,邊吃邊玩。
元娘聽到動靜,見她到啥時候嘴都不閒著,也不叫撐,就奇怪她的肚子是不是與他們不一樣,天生是個大肚皮。
忽地想起件事,“二孃,我讓你看著點柱子,你看著他沒?”
二孃頭也不抬,耍著杏核,“看著了,他和我一起玩來著。”
“玩杏核兒?”
“沒呀,玩捉迷藏。”
元娘一聽,臉就沉了下來。立馬溜下炕,跑到家裡藏銀錢的地方翻了翻,錢一文不少。又往箱籠裡翻找,也沒丟啥。
柱子沒偷東西?
元娘不信,柱子是從來不偷吃食兒的。銀錢沒少,衣物沒少……元娘目光落到了炕櫃上。
炕櫃裡裝的是被子,他是不能翻到東西的。炕櫃下,卻是收著一個她的寶貝。
上次去集上,她買了一盒香粉,怕二孃不懂事亂用她的,她就藏在炕櫃下面了。她忙伸手一探,又從頭摸到了尾,除了針線簸籮外,空無一物。
元娘恨得牙直癢癢,上前一把將二孃手裡的月餅和炕上的杏核全掃落在地,罵道:“你這個糊塗蛋,你讓人給耍了,你還有心玩,有心吃吶!”
二孃也不讓份兒,“你賠我月餅,賠我!”
一時,姐妹倆吵鬧得不可開交……
月色盈輝,村裡的那棵老榆樹,像一個老態的婦人,微微佝著身子,在蕭瑟的秋風中,簌簌發抖。那一片片飄零的落葉,就彷彿是它脫落的頭髮。
這棵老榆樹,從祖輩上開始,就為村人當“乾孃”,一直當了幾十年了。它膝下的不同輩份的兒女,少說也有了幾十人了。
在這個秋夜裡,伴著一聲“娘”的呼喊,它一個新的女兒——張玉鳳又誕生了。
其實,對於這一套,張玉鳳並不全信,卻又不得不信。
她做這些,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