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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現了危機感。為了把這個家維繫住,為了使他的小院兒不在莊稼人的心中黯然失色,失去和睦的表象,這一個多月來,他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幾乎使了渾身解數,已經處在了身心疲憊的境地。
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多麼需要這個多年來,一直都聽他的話,默默為這個家奉獻著自己青春的大兒子啊!張義忠,是他眾多子女中,最讓他稱心的。雖說他娶的婆娘不咋地。但這孩子,無論從長相上還是脾氣上都和他相通相像。他對自己,可謂是言聽計從,知冷知熱,是高崖村裡公認的有名的孝子。
因此,他一回來,張老爺子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他決定要在困境中奮起,藉助大兒子,重新把這個家整頓起來,重新把自己的絕對權威樹立起來。
“起來,都先起來再說。”張老爺子把大郎手中的銀子一推,招呼他們爺倆上炕坐了。
“銀子是你們辛苦掙的,爺不要。能平安回家就好,能過年的功夫去趟得月樓,你們能平安回來,人家出了不少的力。”張老爺子點起了旱菸袋,啪嗒啪嗒的抽。
張義忠道:“這個你老不說,我都得去一趟。要是沒有周掌櫃的,咱們爺倆過年都回不來,有一部份人都繼續往京城那邊去了。我們到了青州府送完了糧草,就被縣衙裡一位官爺照顧著回來了。唉,現在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大郎點頭,“爺,你不知道,和咱爹一起去的幾個叔伯都沒回來,只有咱爹和我回來了。”
張老爺子抽菸的動作一滯,“這麼說,這真的是要打起來了?”
張義忠嘆了一口氣,“這還用問嗎?我瞧著幾位官爺嘴上都起了大燎泡了。好在,還殃及不到咱們府城。暫時還無事。”
張老爺子抽了幾口煙,“我是瞧明白了,咱們就老實地種田哪也別去。什麼縣城府城的,好賴咱都別去沾邊兒。啥也比不上命要緊。等過年的時候,我再和四娘說說,她的心不能太大了。也不看看是什麼光景,不太平啊,啥也別幹了。”
趙氏在灶間忙乎做飯,不時的伸長脖子往院門口看,對元娘道:“你娘咋還不回呢?”
正說著,二孃與何氏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了院子。
“大嫂,你腿腳快點啊,大哥都已經去上房了。”趙氏笑眯眯地倚著門框喊道。
“噯,來了來了。”何氏知道自家男人回來了,一掃往日臉上的愁雲,眉開眼笑地進了屋子。可這笑臉,在看到自家男人和兒子的一瞬,就一下子消失了,她怔怔地看著他們,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張義忠皺眉,“瞧你的樣子,哭喪著臉幹啥?不想咱們回來,咱們就走。”
何氏臉上的表情又變成笑臉,又哭又笑地。
張老爺子不見待她的樣子,覺得她不莊重,“傻笑啥,你快去灶間幫老二媳婦做飯。眼瞧著晌午了,動作快點。”
又對二孃道:“去看你二叔把酒買回來沒?再去尋尋你三叔,都把人給我喊回來!”
張老爺子一一地給分配了任務,那神氣,不亞於一個執掌兵馬的大元帥。
何氏痛痛快快地應了,她用手理了理鬢髮,深深地看了一眼張義忠,跟著過去灶間做飯去了。張義忠一回來,她的心病一下子就好了。
臘月二十三以後,張家就已經把年貨都準備好了。家裡頭肉、魚、蛋、粉條兒、粗細糧一應俱全。
何氏緊挑著張義忠愛吃的幾樣炒了菜,不一會兒,酒菜全都上了桌兒。
張老爺子在三個兒子當中一坐,又喚來在家的二郎與大郎兩個孫子,幾個人湊在一起,名為擺酒接風,實際上呢,卻是這個三代同堂之家的一次會談。
張老爺子連喝了幾口悶酒,眼睛紅起來了,這時他才說話,“唉,老大啊,你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啊。從小到大,這次算是走的日子最長的一次了。爹在這段日子裡是當的十年過的,不是你爹我說瞎話,這次你回來,能看到還是一個完整的家,不易啊!”
他說著,拿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張義勇,兩束憤怒地光,從他那古井般的眼睛射了出來。張義勇耐不住他這目光,用手扶了額頭,把眼睛閉上了。
“怎麼,你不願意聽?”張老爺子用筷子使勁敲了一下桌子,衝著張義勇厲聲問道。
張義勇慌忙抬起頭,睜開了眼。
張老爺子指著,怒氣衝衝地斥責道:“你說你這近一年的光景裡提了幾次分家?實話對你說,我給你數著呢,不多不少大大小小地加一起五回了,而且一次更比一回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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