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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去哪兒。
聽方才的話頭,這二郎如今的開銷挺大啊,竟開始用銀子花銷了。
那些少年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打扮。
這二郎也是換上了綢緞的長袍,油頭粉面地走在他們之列。
就在張四娘皺眉的功夫。那少年們在一座三層的小樓前停住了腳,不知誰說了句什麼,那些少年們鬨堂大笑。一擁而入,拾階進了這小樓。
那小樓正門之上懸一匾額,上書“幽蘭院”。
好個雅緻的名字,問路邊賣糖果的老漢,這裡可是書院?
那老漢竟像是看到了瘋子似的,轉身進了鋪子,理也不理她。
張四娘心中一動,也不再去莽撞問人。從幽蘭院的門口沿牆體繞進一處僻靜的小巷,尋到了它的後門。
推了下,嘩啦一聲,鎖鏈響動,門是上了鎖的。
幸好那門沒鎖死,留了兩指寬的縫隙,將院子裡的小樓看了個清楚。
午後光影射進小巷,將她的身影倒映在地面。
張四娘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抱著臂,回想著方才在陰暗牢房裡蹲地嘔吐、辛苦勞作的張義勇,一陣寒意襲來,她在臨近春末的午後,微微顫了顫。
好個幽蘭院啊!
竟是間鶯鶯燕燕的花樓。
張義勇一個月的月錢也就五百文。他幾個月的工錢,才夠二郎去一趟花樓的銀子,真要拿這辛苦錢出去讀書做學問也就罷了,怕就怕,送進了這等脂粉溫柔鄉。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張義勇這般累死累活的,真是不值得!
他是泥巴地裡長大的孩子,他是屬於那山裡的人。
他不該受這種苦,遭這種罪!
更不該有趙氏這樣的婆娘,二郎這樣的兒子。
她越想越恨,那銀子斷不能送給那些花樓裡的姑娘,那是她二叔的血汗錢吶!
她目光輕閃,當即回到方才的胭脂鋪子裡,挑了一些極便宜的頭花用一個木匣子裝著,便直奔幽蘭院。
“你找誰啊?”龜公長臂一伸,將她攔在門外。
“我是容寶齋胭脂鋪子裡的丫頭,聽掌櫃的說,你們這裡有位姐姐要了我們的頭花,讓我過來送一下。”張四娘歪著頭,做天真狀。
那龜公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不過是個瘦弱的小丫頭,揮揮手,讓她進去了。
這花樓子果然很大。繞過影壁,就是正堂的大廳,足有兩間教室那麼大。
而一樓多是聽曲,喝花酒的。大概用眼睛掃了一圈兒,沒有看到二郎的身影。
待她上了二樓,剛轉過一處迴廊,一人突然從左邊的屋子裡衝了出來,和她撞個滿懷,隨即聽見一個年輕女子的尖嗓子,大罵:“哪家來的混帳東西!二兩銀子也敢要老孃過夜!”
那人滿面羞紅,憤而回頭還嘴:“本公子看你徐娘半老,連半兩銀子也不值!”
張四娘怔了怔,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張二郎。
張二郎倒沒注意到四娘,以為是花樓子裡端茶送水的小丫頭。
他正氣得渾身發抖,早些日子他透過一個朋友,結識了城中幾個體面富貴的朋友,帶著他到處遊樂,見識了許多新鮮東西,又慫恿他“嚐嚐女人滋味”,說是二兩銀子足夠,不想今天到這幽香院,那二兩銀子直接被摜了出來。
只見那花樓的姑娘柳眉倒豎的出來,手指幾乎戳到張二郎的鼻子上:“窮酸,就這樣還敢出來嫖,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趕緊給我滾,聽到沒有?!”
張二郎從小寵到大,如何受得了這種氣,在高崖村裡,他是有名的才子,眾人眼中最有期望考上狀元的少年郎。
如今被一個花樓子裡的姑娘指著鼻子臭罵,他真是氣不過了,伸手就去煽姑娘的巴掌:“臭婊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一隻手突然橫空出世,截住他的巴掌。
張二郎漲紅了臉一掙,沒掙動,這才抬眼看見對面,張四娘正靜靜的看著他。
怔了怔,二郎以為他看錯人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認出了她,“啊”的一聲道:“四娘——”
“沒錢還能嫖女人的男人是有本事的男人!沒錢還想嫖女人卻被人罵出來的男人是烏龜王八蛋!”張四娘飛快地截斷他的話,對那花樓的姑娘欠欠身,“姑娘請息怒,這是咱們村裡頭的最強傻x。你千萬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喂,張四娘,你給我閉嘴!”二郎惱羞成怒。
“切,原來是隻土鱉……”花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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