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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讓人沉受不起的,無疑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只是,去了又能怎樣?安慰?那誰又來安慰她這顆千瘡百孔的心!
“主子……”若兮心疼的看著強忍著哭泣的主子。心中雖十分不忍心,但只得實話告之:“太子殿下明日就要葬入皇陵了!”
“知道了。”夏雪妃低下頭了,一顆淚珠垂落在地面,然後消失不見。
走在後面臨時被一個宮女喚住的若蘭,與那宮女低聲交談了幾句,追了上來。
“主子,剛才太子妃派貼身宮女來傳話。太子妃約您酉時三刻在望月臺見面。”若蘭說到。
夏雪妃點點頭。
望月臺在皇宮內最高處。是開國先祖為了紀念已故端月皇后而建!聽說從小到大,齊恆和花容每隔幾日便會去那裡。她也去過幾次。
只是不懂齊恆不何如此喜歡帶她來看夕陽!
酉時三刻,夏雪妃準時來到望月臺。
太子妃一身孝衣站在那邊,只留給人一個單薄淒涼的背影。
“你來了?”太子妃沒有回頭,一雙紅腫的眼睛直直的望著天際開始出現的斑斑紅雲。
夏雪妃靜靜的走到她身邊,並肩而立。
“他說他不愛我……”
“什麼?”
太子妃蒼白的臉上蕩起淡淡的笑,原來悲傷的笑容也可以那麼美。
“今日是我成為殿子妻子後的第五百七十一天。”她以為就算他心中沒有她,她也可以陪他到老。
“五百七十一天……卻只在殿下離開前才喚了我的名字。”卻在無數個夜晚,在夢裡喊的全是花容的名字。
世上的妻子,還有誰比她更心傷?
“殿下叫著我名字,說不愛我……”太子妃悽悽的笑著:“從我嫁給殿下的新婚之夜,殿下就告訴我不愛我,也不會愛我……結果到殿下臨走前也說著同樣的話……”
“愛情……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東西。”夏雪妃淡淡的說著:“他已經走了,嫂嫂節哀吧!”
“嫂嫂?”太子妃痴痴的轉頭看著她,口中喃喃重複著她對她的稱呼,隨後笑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淒涼,越笑越覺得自己是那麼可笑:“嫂嫂?他在世時你恨不得將他完全霸佔著,連一點點機會也不肯給我,如今她走了,你卻叫我嫂嫂?”
“對不起!”夏雪妃為‘花容’,也為自己向她道歉。
“現在才知道對不起我,太晚了!”太子妃搖頭悲傷的笑著:“你們都對不起我,我可以原諒他,但我絕不會原諒你!”
看到不遠處急急趕來的一群人,太子妃走到她的面前正對她笑得瘋狂:“殿下走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背對慌急趕來的人,聽了她的話夏雪妃心中更痛:“我會照顧你和孩子。”
這是她答應過齊恆的!
“你忘了嗎?我說過我絕不會原諒你!”太子妃走近她身前,笑得悲涼,語氣冷冷地盡是道不盡恨意。
“我知道。”夏雪妃深吸一口氣嘆道:“我也沒想過求得你原諒。只是我答應哥,要好好照顧你和孩子。”
“花容,殿下已經走了……他沒了!”太子妃冷笑道:“你何必再惺惺作態?!”
“我不是惺惺作態!”夏雪妃突來的大吼,讓太子妃一愣:“我只是想守護他在乎人!”
在她這裡,殿下在乎的不過是她腹中的孩子!她怎會不明白?!
“可我不會讓你如意!”太子妃眼前南皇等人已趕到百米處,她一邊說著一邊看似隨意走動的,到達臺上東位處。
“我做我的,你可以不接受!”夏雪妃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人生在做選擇時,是不是都像她一樣絕決?太子妃放開緊扭裙子的手,迅速爬上一米高的圍牆上。
“嫂嫂……”夏雪妃心頭一驚,剛衝上前兩步,就被對方阻止。
“別過來!”太子妃大吼一聲,轉來身笑看她:“殿下在時,眼裡只有你。他走了,你為什麼不敢陪他一起去?”
他是如此愛這個女人,如今他走了,而這個女人卻連殉情也不敢、更不願……
“芙蓉……你不要做傻事!”一直緊隨南皇趕來的王相,嚇的臉色蒼白,遠遠的朝著女兒大喊。
“花容你不是答應了殿下,要好好照顧我和孩子的嗎?可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張臉!”再也不要。她要她對殿下失守諾言,如果她對殿下是真愛,那就讓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