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寬大嶄新、綴滿金線的大紅男式長袍披上身,布履也沒穿,胳膊一抬,竟將那個放石榴的托盤掃在地上。
趙鈞赤足踩過,把那半個石榴踩在地上,踩了個粉碎。
鮮紅的石榴汁液在雕花的地板上迅速流淌開。
趙鈞大腳上尚自染著鮮紅石榴汁,就這麼赤著腳,大踏步走出公主的華麗臥房。
格麗半坐在榻上,終於睜開眼睛,望著地上被踐踏得粉碎的鮮紅石溜,不住地顫抖不住地顫抖,終於哭出聲來,哭了個肝腸寸斷。
剛剛走出房門,趙鈞差點摔倒在地。春 藥加上迷幻藥,顯然損傷了身子,讓他昨晚透支了體力。
趙鈞扶住一棵樹站穩了,赤著足,踉踉蹌蹌,向園內深處奔去。
終於奔至了那個臥房,然而,人去屋空。
趙鈞把櫃子開啟,把裡面的東西都翻出來,扔了一地。又轉到屏風後面……在小小的屋內瘋狂地尋找著。
然而,根本找不到。
趙鈞奔出房,把所有碰到的僕役都抓住問了個遍,問他們“小宇在哪裡”。沒人能回答得了。
甚至劉總管都說沒看到蘇公子的蹤影。
昨夜他與格麗共寢,這個時候已經傳遍了全府。
自己徹夜瘋狂,只怕昨晚小宇就已經知道,甚至還看到了……
趙鈞不敢想,可又不能不想。
發動了全府奴才找蘇公子,卻根本找不著。
趙鈞全身虛脫,卻還是向府外跑著,幾次摔倒在地。
他喝令一路緊跟的總管去備馬。高頭大馬牽來了,趙鈞爬上馬,踩過了菊花叢,帶倒了薔薇架,終於奔到了府門口,卻身子一顫,從馬背上滾下,滾在了地上。
眾奴才驚呼著奔來。
趙鈞雙手支撐著地還想往馬背上爬,卻雙臂劇烈顫抖著,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
蘇宇又奔到了帝都外的那條河邊。
這時候天氣轉冷,白鷺已很少見。
蘇宇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朝那個虛無的人形拳打腳踢,水花四濺。
蘇宇整個人沉入河底,又掙出頭來,溼溼漉地爬上岸,放聲大笑,大笑著說出一句:“你真是一個大孩子!”
溼漉漉的身上一片冰涼,就這麼躺在泥灘上,陽光倒是暖暖的,卻驅不散周身的寒冷。
蘇宇眼神空洞,望著河對岸,偶爾有一對白鷺嬉戲著從眼前一掠而過。
他就這麼眼神空洞地望著一個地方,在泥攤上一躺就是一整天。
一天一夜後,蘇宇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躺在原來的地方。期間有幾個帶鐵面具的殺手奔至他面前,叫他“右護法”,讓他迴風火堂見堂主……
蘇宇眼神望著那同一個地方,根本沒有任何回應。彷彿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那幾個風火堂弟兄推他搖他,說了很多話。幾個時辰後,終於無奈離去。
天黑前,宋飛親自來了,卻是獨自一人。
宋飛過來當然是勸他迴風火堂,說些“師兄需要你在身邊……”之類的廢話。蘇宇不理不睬。
宋飛嘆口氣,坐在他身邊,跟著他一樣望著那同樣的地方——河對岸一片荒草地,連白鷺都不再從那兒飛掠而過了。
宋飛跟著他望了半個時辰,又開口了,開始說當年師兄弟之間的瑣事、蘇宇小時候的趣事,甚至還提到了經常大吃兩人醋的錦秀……
蘇宇還是充耳不聞,只是望著對岸同一個方向。
宋飛終於說出一句:“你到底怎麼才肯跟著我回風火堂?”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抑或說是兩柱香的功夫。
蘇宇終於開口:“風火堂以後不再視彥王為主家;如果蘇宇有一天想殺彥王,希望師兄不要阻攔。”
宋飛不語。
蘇宇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收回,這次看著頭頂上的夜空,滿天星辰,與朦朧殘月。
半日,宋飛方答道:“這兩個要求,師兄都不能保證。”
蘇宇:“蘇宇本來也沒什麼權利要求師兄保證。”
蘇宇從泥灘上爬起,手足已然僵硬,站了一小會兒,才邁動了腳步。
宋飛突然喝道:“你站住!”
蘇宇果然站住。
聽得身後的聲音怒道:“看你這樣子只怕又是在趙鈞那裡吃了虧。趙鈞那樣的男人,值得你為他如此牽腸掛肚?為了那麼一個到處玩弄男色的男人,你居然變得如此……如此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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